黎千海愣了愣。
“你确定没搞错？”
他听说过这个董氏集团，对方是近几年才涉及娱乐传媒领域，旗下也有一家传媒公司，不过做得并不大，签的艺人也没什么名气。
对方怎么突然这么财大气粗，来投资一个显而易见要亏本的节目？
黎千海想不明白，但他知道一点，商人无利不早起。
既然下了本，便肯定是要图谋什么。
至于是什么，黎千海一时间也不清楚。
可副导演的下一句话，让他立刻知道对方图的是什么了。
“没搞错，不过……”副导演跃跃欲试的表情出现了凝滞，有些为难道，“董氏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安离退出节目。”
此话一出，黎千海立刻握紧了拳头。
而一旁正在准备节目资料的助理也悄悄竖起了耳朵。
男人冷着脸，硬声道：“不可能。”
“可是黎导，咱们节目现在都这样了，能有投资商愿意投资第二期节目不好嘛？一个安离而已，没了她咱们还能请别人啊。”副导演不理解。
“没了安离，就没有第二期节目。”
黎千海的态度坚决，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
副导知道他脾气臭得很，劝是劝不动，干脆也摆烂了。
“行，那你出去给我拉投资回来！”
“别一天天就指使我跑腿！你做节目不容易，我拉投资就容易了？”
第一次被自己的副导顶回来的黎千海：……
他烦躁地转身：“反正就是不能没有安离！”
少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少安离。
“那伱就自己拉投资。”副导也拧着脖颈说话。
笑话，谁还没点小脾气了。
两人对峙许久。
一旁的助理一会瞅瞅这个，一会瞅瞅那个，半晌，弱弱开口。
“其实我觉得，有安姐在，咱们节目不愁没有流量，热度高的话，还怕没有投资商嘛？”
黎千海一副“瞧瞧人家助理都比你明白”的嫌弃表情。
副导嘴角微抽，直接扭头吼出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那丫头的粉！”
助理有点委屈。
他说的是实话，跟是不是安姐的粉有啥关系。
空气凝滞，正在僵持的时候，副导的电话响了。
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冷哼一声，站起身出门接电话去了。
助理往门外瞟了一眼，小跑过来，凑到黎千海跟前，堆着笑脸：“导儿，咱可千万得把持住，绝对不能动摇啊。”
不多时，他余光瞥见副导打完电话，又赶紧小跑回自己的位置，装作在勤恳地工作，实际上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黎千海斜睨了他一眼，有点纳闷。
安离这是在哪儿找来的死忠粉。
副导走过来，面色好了许多。
“咳咳。”他捂嘴咳嗽了两声。
黎千海翻了个白眼：“咳什么咳，不管你怎么说，我都绝不可能换掉安离！”
男人本来还想装一会，可嘴角的弧度却压抑不住。
“着什么急，谁说要换掉安离了。”他慢条斯理地说着。
黎千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意思分明是“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副导不搭理他，反而走到助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助理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