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静的大脑再次陷入宕机。
两秒钟后,池牧烟拉过被角,缓缓给自己盖上。
他从没有裸睡的习惯。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下半身一丝|不挂,连条裤衩都没有!!!
池牧烟晕乎乎地伸手掐掐自己的眉心,尝试用疼痛让自己保持冷静,眼角余光却看到床边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纸牌,上面清晰地写着“假日酒店”四个大字,还是梦里那样的闷骚古风紫。
迟钝的大脑终于重新运转。池牧烟抬头往上看,头顶浅青色吊顶上挂着那几盏暖黄色小灯,跟他家里那盏简约白灯一点都不一样。
池牧烟舔舔嘴角,终于接受自己还在梦里的事实。他尝试叫醒自己,手背都掐红了却一点都没醒,他想要躺回去,忍着等梦醒,下半身难耐的热度却不容他忽视。
池牧烟下意识推推眼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眼睛上什么都没有。于是推眼镜的手变成了揉揉太阳穴,池牧烟坐在床上裹着被子,低头找起了手机。
就算这是梦,现在也不能这么干挺着。
“既然这是我的梦,我给自己变一个手机总是可以的吧?我得打电话,去医院……手机,变!”
池牧烟热糊涂了,额角滴着汗,开始喃喃自语。
“嘀——”
门口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紧跟着沉稳的脚步声慢慢向卧室靠近。
池牧烟晕乎乎的,意识不太清醒,直到来人靠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尾,重重咳了一声,池牧烟这才抬起晕沉沉的脑袋,眼神迷茫地看着对方。
有那么一瞬间,段炎感觉自己心脏好像被人用手指狠狠拨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这小变态虽然人品极差,天天粘着他,弄得他超级烦,但这皮囊还是挺能打的。
微红的眼角挂着泪珠欲掉不掉,嘴唇已经被咬红了,又红又肿,像鲜艳欲滴的樱桃极其诱人。眼睛在药物的作用下湿漉漉的,眼神迷蒙不聚焦,眼尾微微下撇,就这么抬头看着他,看起来委屈极了。
然而这副勾人的委屈样只保持了一秒,下一秒池牧烟忽然抿紧嘴唇,眼角微微上扬,挤掉那颗将掉不掉的眼泪,眼神突然变得凛冽起来。
即便是在梦里,也不能随意让人看到自己失态的模样。
藏在被窝里的手掌再次被自己掐红,池牧烟盯着段炎,努力理清现在事情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