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他的脸,就会想到那个人,确实长得太像了。
可是他从来不会跟他说这么轻佻的话,甚至他们对话都很少。
他有一次问颜彻:“你跟着我,是因为修为太低,在这里害怕?”
“不。”颜彻否认。
“那是为何?”他又问。
颜彻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很久:“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本就是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
他盯着颜彻看了许久,而后扬唇笑了起来,如此从容平和的笑,不是他杀孽之后的得意之笑,黑沉沉的眼底都深极了,带着笑意。
颜彻站在门口,等着山里的冷风吹拂在脸上,心跳才稍稍平稳一些。
高远任劳任怨的伺候着谢忱桓,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颜彻又恢复了那副高冷的模样,“明日我便送你回丰城。”
“什么?”谢忱桓诧异的看着他,浓郁的眉眼拧了起来,怀疑的小眼神在他身上打量着。
“我明日跟你一道回丰城。”颜彻改口。
谢忱桓一听,托着下巴沉思片刻,“也好,这山上我不喜欢,装模作样的人多,回去先把我们的婚事给办了,就让老头主婚。”
“……”颜彻无语,不跟他计较,姑且忍他一晚。
颜彻将床让出来给谢忱桓,他坐在窗边榻上打坐。
门窗没有关上,山间月升高,他头顶一轮月,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他一心二用,时刻关注着谢忱桓的状态。
谢忱桓也没有睡,他侧卧在床上,盯着颜彻看了一晚上,月亮从他身后升起,像是一个巨大的光环罩在他的身后,盈盈的冷光洒在他的脸上,一半匿藏在黑暗中,一半在光里。
谢忱桓看着他丝毫不困。
长庸却是彻夜难眠,想着颜彻将一个一心想要拱他的野猪放在屋子里便怎么都睡不着。
就怕一心修道的师兄,着了那阴险的家伙的道,毁了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