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江海潮摇头,“等问问看灯罩多少钱吧。”
这下写不成作业了,直接上床睡觉吧。
躺下来时,胳膊肘跟膝盖火辣辣的疼,她皱着眉毛,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闹钟准时叫醒三个人。
江海潮躺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跑到修远大大家门口喊人:“大大,是不是停电了?昨晚我们家没电。”
修远大大也刚起床,正在院子里刷牙洗脸,闻声放下漱口缸,穿着拖鞋就出门了:“我看看,没停电,是不是保险丝断了?”
江海潮心里一惊,千万别,请电工来换保险丝,得花钱呢。
好在大概老天爷也可怜他们几个穷娃,修远大大看过电表之后,就轻松地笑了:“没事,电闸跳了,我推上去就好。”
果不其然,再拉电灯,灯泡亮了。
一瞬间庆幸和懊恼同时席卷而来,后一种情绪更加强烈。早知道这么简单,她昨晚自己把电闸推上去不就好了吗?
修远大大却吓得不轻,瞪着眼睛教训她:“你个妹头,别瞎来。下回再没电就喊大大,你自己不能动。电是好玩的?打一下就能打死人。”
他看到她的胳膊肘,关心道,“摔跤了?下回洗洗干净啊,不然到时候起脓的。”
回到家他又叮嘱了句自己老婆:“隔壁和平家的三个,你帮着多看点。”
修远大妈笑了起来:“你还挺上心的,哪个不看着他们了?”
修远大大认真道:“我看啊,这三个娃娃以后有造化哩。你不晓得,和平聪明的很。那时候公社高中教化学的是从省城调过来的老师,一个学期就上一个礼拜的课,讲一本书。整个年纪三个班,就他一个人听懂讲了什么。他是被耽误了,不然肯定是个大学生。三个小孩上学都随他,以后肯定有出息。”
秋月忙着吃早饭准备去上学,也附和她爸:“是特别聪明,尤其是海音,她就听了一遍磁带,就能学的一模一样。脑袋瓜子不知道怎么长的。”
她妈立刻说她:“你好意思呢?你大人家几岁,还比不上人家一个娃娃。”
秋月丝毫不以为耻,反而振振有词:“人家那是遗传,我也是遗传!”
她妈瞪她,又转移了话题,讨伐那位化学老师:“好大的架子,一学期才上一礼拜的课。”
修远大大倒是替老师说话:“人家身体本来就不好,再说那两年都已经不下放了,人家省城的老师能过来很不错了。”
大妈哼哼:“我就不信他在省城上课敢这个样子!”
修远大大摊手:“那没办法,好的肯定给城里呀,农村人嘛,有就不错了。”
当妈的转头教育女儿:“听到没有?你一定得好好学,考到城里去。不然啊,什么好东西都轮不到你。”
秋月朝她妈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赶紧推车出门,她还得上早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