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钦州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贺铭心和林余,明媚的阳光下是他张扬的影子。
贺铭心瘪嘴皱眉,转过头去问林余:“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站他身后的林余此时安静的像是一块地标。
林余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一下两边都劝不好了。
林余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对许钦州说:“是这样的,铭心就是单纯想找你一起聚一聚吃顿饭而已,那个,许钦州,你会来的吧。”
许钦州打量着林余也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贺铭心刚回国就来给他下马威了吧。
如果他不去赴约,只怕贺铭心会变本加厉,他才好不容易和顾程诚关系缓和,怎么会给任何人可乘之机呢?
而且他的乖儿子说得对。
许钦州想,反正他只是为了这个家,不是为了顾琛明。
“什么时候呢?”
听到这话,贺铭心不由得对这人多看了两眼,他指尖微顿。
大概他没想到许钦州会这么好说话,居然会答应赴约。
他记得,许钦州不是一个只会虚张声势毫无水准和见识的小人吗?
空气一瞬间的僵持。
贺铭心安静地盯着他,末了,又继续看向神情自然的许钦州。
他语调冷淡:“今晚八点,一个宴会而已,去了也不会怎么样的。”
许钦州见状点了点头,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眉眼之间居然展开了笑颜,但贺铭心听着却冷得厉害:“我记得,贺铭心你今年23了吧,真年轻啊。”
林余亲眼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他完全插不上话,也许这就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林余咋舌,还好自己没有任何婚约和感情纠纷,要不然按他那桀骜不驯的性子,他林家要吵翻天了。
贺铭心听完也是当头不让,笑道:“是啊,比你年轻了两岁。”
“既然如此,那就晚八点见吧。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的。”贺铭心转过身,不咸不淡地抛下这句话走了。
林余跟在他后面双手插兜,林余虽然年纪不大只有24岁但他却长到了一米九,贺铭心就跟他地小脸一样长得小,比林余矮了一个半头。
许钦州没应声,几人背道而驰。
春风夹着冷意,吹得许钦州脖子挺得更高。
手机响了,他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深吸了一口气,他出声问:
“怎么了?事情进展得不顺利吗?”
“新闻,你有看吗,今天晚上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邀请你一同参加商业晚会呢。”
那人声音沉稳内敛,说话之间张弛有度,放在以前这会是许钦州喜欢的类型。
但,非常抱歉,他现在是有夫之夫。
“邹储,非常抱歉,我去不了,我有约了。”
“钦州,这是你惯用来搪塞我的措辞,如果是真有约的话,我也希望我可以预定一个时间”
“邹储,你不用再”
“这位先生,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就在他不远半米的地方,身着一身碎钻黑西装的,脚踩红底黑皮鞋,眼袋半框眼镜的男人柔声开口,强势地打断了许钦州刚准备说出的话。
许钦州惊愕抬头,却不想目光直直撞上男人冷冽含情的视线。
不知何时,刚才还在新闻发布会上的男人却正巧出现在他的眼前,明目张胆地觊觎着他像一头孤狼紧盯着猎物。
手机里,男人的声音再度漫延在许钦州的耳畔。
“钦州啊,我特意来接你,又或者说,我试图亲自请你。”
许钦州的目光再次与眼前的人交织,他略显迟疑,随后挂断了电话。
“邹储,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时间点,不正是你参加商业联会的时候吗?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邹储笑了笑,从裤袋里拿出了车钥匙,他一按旁边停着的一辆宾利就响了。
“咯,我来接你,你是盛远集团的第二大持股人,你是我的缪斯,这么重大的商业庆祝晚会你应该在场的,你不会是又要用那些奇怪的理由来推脱吧。”
许钦州想了想自己曾经用过哪些理由拒绝过邹储出席他的所有会议,大概是:
今天我吃洋葱过敏了
不好意思,我花园里种的蔷薇需要剪枝丫了。
抱歉抱歉,我感冒了。
对不起,我手机放桌上充电来着,我记忆力不太好我给忘了。
啊,今天我家的司机的大表侄子的儿子结婚,他去当婚车司机了。
实在是不行,我得送我家小乖团子上幼儿园了。
许钦州还记得当时邹储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有孩子时究竟是个什么表情,简直是难以置信,他听见邹储震惊道:“怎么会呢,你明明才25岁,怎么可能已经有孩子了呢。”
“已经五岁了。”
邹储愣了很久才说:“20岁就有了孩子,十几岁就结婚了吗?”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邹储见他老是用孩子之间得各种理由推脱,就自顾自认为,他的老公和他离婚了,他是单亲爸爸。
每次他试图解释,邹储就找借口绕开这一话题。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邹储说得对,他也会混淆,毕竟他的周围好像从来没有老公的生活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