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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受教了(1 / 2)

萧孤山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一片幽深,看得商淮珠险些破功,以为自己不经意之间露出了什么破绽。

“随意。”

??就没了?

地址呢?价钱呢?萧孤山这人怎么回事儿?她这么一个大美人,陪聊陪走,还温柔善良,体贴人意,咋得!你还不乐意了?

商淮珠笑得和蔼可亲,眼睛一转,并不打算放弃这个话题,她装作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笑得格外暧昧。

眨眨眼道:“萧公子这么神秘,怎么也不肯宣之于口,难不成是萧公子你的心上人送得?才这么宝贝,连提都不让我提。以我来看,萧公子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长得应该颇受小娘子们欢迎,照萧公子姿色来看,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天仙儿美人儿能配上……”

萧孤山不理,扭身一个右转。

眼看就要拐进一个小胡同,他不得不打断身后女子喋喋不休的话:“聒噪!若是你有空闲的脑子,不妨想想自己的家在哪?”

我去!臭男人!

商淮大小姐五指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目光愤恨咬牙切齿道:“左边,反了!”

说完,自己一马当先迈着矜持的小碎步,优雅又摇曳生姿走在前面,留给萧孤山一个聘聘袅袅,倔强不屈,又身条单薄可怜的背影。

萧孤山承认,有一瞬间,他甚至假设娶王妃的时候,挑选一位出自将门,性格活泼,爱笑古灵精怪的小娘子,体贴温柔但是又不像京都那些贵女一般,养在温室里一碰就碎,能够陪着他策马野游,这样的生活该是多么妙趣横生。

果然,食色,性也。

还是不够累,还有心思想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萧孤山深感头疼。

北地幽州历来苦寒,一年十二月里来,将近四月处在凌寒朔冰之下,边地将士多的是在睡梦中再也醒不过来,被活活冻死的。

极寒的天气,对于将士们的身体损害也是极大,几乎没有长寿之人,每逢阴雨天气连绵,朔风寒雪天气,关节僵硬发黑疼痛不计其数。不曾垂名青史、建功立业,反而长眠于苦雪,默默无闻。

绝域当长宵,欲言冰在齿。生不赴边庭,苦寒宁识此。幽州将士从没有体弱多病者,也没有年老体衰者,因为他们活不下来!式微式微,胡不归?

他愧对他们!

萧孤山自来南州,心头便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挣脱不掉忽视不了,南州隶属于下州,虽然清贫,但是人民安居乐业,远离战火侵扰,比之幽州之民,可属桃源。

目光落在前方,雾霭沉沉,黑色佛晓,其中星星点点,就像是幽州黝黑长夜中,一条条丧命于此的性命,最后留名的片刻。

商淮大小姐自来南州,还从来没有在夜间走过路,更没有独自一人走过,更是没有像今天一样,带着一个性别为男的陌生人走夜路。

月朗星稀,雾气下沉,夜色给周遭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又模糊的光晕,人行走在其中,衣襟沾了雾气,宛若仙境,飘飘欲飞,胜似仙人。

走着走着——

商淮大小姐木着脸,生无可恋,她能不能说,眼前的不管哪条路,长得都挺像双胞胎的?

简言之,商淮大小姐迷路了面前的女子沉默无言,走路只沿着右边走,单薄的背影格外萧瑟凄凉。

……

继续右转,走进了一条死胡同,两人对着面前土坯墙上长得潦潦草草的丝瓜藤半晌无言,最后商淮珠实在受不了两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中她貌似还是那个小眼儿,这么令人尴尬到头皮发麻的场景。

低下头讪讪道:“抱歉,萧公子,我,我不认识路了,连累公子白白跑一路。”

萧孤山不能理解,皱起眉道:“既然不知道路,为什么不说?”

声音严厉苛刻,面色冷尘如水,眼里面的厉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生气,带着从千军万马、血海深渊中杀进杀出,滋生出的令人心惊胆战的戾气,状若厉鬼修罗,若是胆小点的小姑娘看到,保不齐三魂七魄就要散了。

商淮珠被他这幅模样惊的不清,心里“咯噔”一下,差点以为他要杀人抛尸野外。

眼泪汪汪道:“对不起,公子,我从没夜间走过路,连累公子了,对不起。”

女子虽然害怕,但还是强撑着给自己道歉,态度诚恳,满满地歉意。

萧孤山沉默了,神色带着点懊悔,刚才他下意识把商淮珠当成了幽州那些汉子,张口就是训斥。

女子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红的,眼睛里水润润的,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生硬道:“没关系,商姑娘把住处告诉我,我带你走。”

商淮珠委屈地吸吸鼻子,感激一笑,赶紧说道。

“在观音路,观音庙正前方那条路,正对着北面那排房子,从右往左数第三家,紧挨着刺史府,宅子最大的那个,旁边那一栋就是。”

萧孤山回忆起来,康平坊那一片是南州最繁华的地方,康平坊以北有秀淳路,以南有万寿路,因着万寿路后面就是观音庙,所以本地人习惯称‘万寿路’为‘观音路’。

“好,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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