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疑点,就是江少卿玩忽职守,死有余辜。
若真有什么疑点,想来都被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且火场上人来人往,便是一丝蛛丝马迹,恐怕也被破坏殆尽。
姜扶光蹙了蹙眉:“经此一事,想必鸿胪寺一应官员都会受到牵连,接待北朝使臣一事,应是另有安排。”
她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自然不会想到,这一切是姬如玄所为。
不管怎么看,这事与姬如玄没有直接联系,干系也不大,鸿胪寺不论换谁,都改变不了他沦为质子的命运,且不说姬如玄,今日也才进京,一个失势的废太子,在异国他乡孤立无援,也做不出这事来。
果不其然!
早朝过后,姜扶光就听说了,礼部尚书被父皇当朝斥责,张寺卿直接免了职,吏部会同礼部将另择官员,填补鸿胪寺一应空缺。
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就这样揭过。
紧接着,宁瑗公主要摆赏春宴,宴请京中贵女去公主府赏春,传得沸沸扬扬。
姜扶光翻看了请帖:“都请了什么人?”
“宁玉四公主。”
“宁柔六公主。”
“昌王府的昌乐郡主。”
“丞相府顾三小姐,顾令仪。”
“兵部尚书叶府大小姐,叶明婉。”
“……”
璎珞一连说了十几个在京里颇有名声的贵女名字。
姜扶光合上了请帖:“可有请三皇姐?”
“不曾。”璎珞摇头,宁嘉三公主与公主交好。
“看来是一场鸿门宴。”姜宁瑗邀请的宾客,大多是皇后党,三皇子拥趸,另有一些保皇派,并不参与党派之争。
“公主可要前去?”璎珞出声询问。
殿里静了下来,姜扶光没有急着回答,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当今天下,划分南北。
南朝占据了南方,物产丰富、人杰地灵之地,但岭南一带有南越作乱,也不太平。
北朝占据了北边,天然险要,易守难攻之地,却因西北方羌族频繁滋扰,导致国力逐渐衰微。
百余年间,两国屡屡交战,却碍于南越、北羌虎视眈眈,两朝都不曾大肆兴兵,给外族可乘之机。
十五年前,北朝俞老将军战死,外祖父戚如烈大败北朝,父皇和北朝皇帝签订了休战协议。
两朝进入了相对平和的局面。
这一纸协议,也只持续十五年。
自去岁,承恩公大败北朝,连月来,承恩公一系在朝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大,风头已经盖过太尉府。
“质子邦交议定在即,姜宁瑗在此时大办春日宴……”姜扶光有些心浮气躁,目光落在一旁的香案。
凤首博山炉里烟丝袅袅,薰烧的正是她亲手做的清心饼。
清心饼不能令她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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