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她缓缓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只见陈旧的木屋内,灯台边油灯已快燃尽,昏暗的灯光照出半张清秀的侧颜来。
看着里边简榻上躺着的妇人,花如锦正要走上前去便听到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徐徐响起。
“阿娘。”
见到母亲醒来,花沐阳擦干脸上的鼻涕和泪迹,跛着小脚步一瘸一拐兴奋的率先冲了上去。
蔡白薇从床上艰难的坐起身来,扭头看到门口活生生的花如锦,顿时喜极而泣,一边伸手接住儿子一边哽咽着唤道:“如锦。”
瞧着床上那单薄的身影,浑身脏兮兮的遍布血迹,额间的淤伤更是好几处,回想着她往日那花一般的容貌,如今竟被人糟践成这副模样,实在是叫人怜惜。
“大姐你……阿娘不用担心,我没事。”
花如锦学着原主的语气安慰了声,随即偷偷将菜刀藏入腰中,立即走了上去。
蔡白薇注视着她额间已经凝固的一块血迹,心疼不已的伸手过来轻轻抚了抚:“还疼吗?”
静静凝视着伸过来的那布满抓痕和擦伤的手背,花如锦心里微微一酸:“不疼。”
作为在孤儿院长大的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温柔的关切。
实在不知如此温婉贤良又貌若天仙的女子怎会嫁给原主父亲那般懦弱无能之人。
只因为是花君年在外行商时带回的妻子,这么多年一直不受胡南汐那尖酸婆子待见。
“都怪阿娘没用。”
蔡白薇心酸的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想到窦家定是会再来要人,心里的绝望全然写在了脸上。
花如锦本想再安慰她几句,可话未出口,就见屋内灯火颤动,紧接着一道黑影从窗外猛的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