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霍靳西说的。”她说。
是啊,从她回来桐城之后所认识的霍靳西,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怎么会卑微到这种程度,对她说,你不恨我就好。
慕浅尚在怔忡之间,霍靳西忽然又喊了她一声:“浅浅。”
她极少听到他这么喊她,忍不住想转头看他。
霍靳西却只是按着她的后脑,不让她转头。
“对不起。”
霍靳西低低说了一句,而后转头,轻轻吻上了她的鬓,久久不动。
慕浅安静地倚在他怀中,同样,久久不动。
……
翌日清晨,慕浅带着霍祁然登上了前往费城的飞机。
同样的时间,霍靳西在医院病房里,一面看文件,一面陪着醒过来的程曼殊吃早餐。
林淑从家里熬了参粥来医院,端着碗拿着勺子送到程曼殊嘴边,程曼殊却仍旧是心神恍惚的模样,根本不张口。
霍靳西放下手里的文件站起身来,走到病床边,接过了林淑手中的碗,“我来。”
林淑将碗递给他,看着霍靳西在床边坐下,盛了粥吹凉,再送到程曼殊嘴边的动作,不由得有些眼热。
“太太,你看靳西多担心你……他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啊,还不是为了你……”林淑说,“你可以什么都不管,可你不能辜负了他这这一片心啊……”
可是无论她说什么,程曼殊就是不张嘴。
霍靳西的耐心却好到极致,程曼殊再没有反应,他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不多时,齐远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来。
“霍先生,太太和祁然已经起飞了。”齐远低声道,“大概今天晚上九点就会到费城。”
霍靳西听了,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林淑在旁边听到,不由得拧了拧眉,有些担忧地看向霍靳西。
齐远汇报完自己刚刚完成的工作,还是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霍靳西给程曼殊喂食,一时站定,没有动。
“有事说。”霍靳西头也不回地开口。
齐远顿了顿,这才又上前道:“邝先生和温先生对霍氏近来的动向表示不满,正在联络其他股东准备召开股东会议……霍先生,叶瑾帆那边是不是暂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