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一声,目光从姜裕的掌心收回,看向了广袤的天空。
有悠长、旷远的夜风从远方吹来,淡淡的月光里,垂丝海棠粉色的花簇在风里翻涌,她坐在粉色的花影间,纷飞的花瓣和着缥缈的月色,飘落在她乌黑的发间,也落在她雪白的衣褶里,她两条细细的手臂撑着栏杆的边沿,往下看去。
她乌黑的长发在月光里泛着温柔的光泽,像一匹上好的锦缎,她垂着蝶翼般的睫毛,肌肤如霞光晕染的白雪,美得如梦似幻,缥缈难却。
姜裕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画面,心中不断地被激起涟漪。
她在纷飞的花雨里扭头看向他,像夏夜即将破碎的最后一场梦。
“姜裕,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说完,她握着栏杆的手松开,身体如一只摇摇欲坠的纸鸢,从露台的边沿坠落下去。
姜裕疯了般冲上去,冲到栏杆前往下看去。
她纤瘦的身子摔倒在深绿色的草地上,白色的t恤上沾染了夜里湿润的泥土,她有些艰难地从草地里爬起来,在他紧张的视线中摇晃着站了起来。
她的腿仿佛受了伤,刚一站起来,她的身子便不可控制地往一边倒去,姜裕抓着露台栏杆的手指猛然收紧,她踉跄了一下,努力稳住身形,一瘸一拐慢慢地往花园的大门走去。
来不及想太多,姜裕转身就往楼下冲去。
白兰汀眼角的余光瞥见姜裕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露台上,唇角扬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她从小就擅长翻墙爬树,初中的时候还会跟男生打架,这点高度对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当她趴在露台上往外看风景的时候,她就计算好了月光的角度,风吹过来的方向,以确保当垂丝海棠的花瓣被风扬起时,她能处在一个最好的位置,在皎白的月色与纷飞的花雨里给他留下一个最美最凄楚的画面。
从二楼的高度跳下来她根本就毫发无损,此时一瘸一拐的模样不过是做给姜裕看的。
她猜几分钟后姜裕就会满怀愧疚地从别墅里追出来。
她一面走着,一面在心里计算着姜裕追出来的时间。
此时,距离她抵达花园的大门还有大约三四米的距离,她正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姜裕出来的时间,忽然有一个人的声音从她斜后方的树荫下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