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柜台上拿过一支笔和一张白纸,趴在上面认认真真地写着什么。
姜裕走到她身边往她面前的纸上看去:“在写什么?”
“我刚刚看到澡堂里面的电线有些老化了,澡堂里本来就比较潮湿,如果不把电线维护好,万一有人不小心触电了怎么办?”她飞快地在纸上写下一句话,盖上笔盖,把旁边的电话座机拿过来压在那张白纸上:“我给老板写个留言,请他维护一下澡堂里面的电线。”
姜裕看着她恬静温柔的侧脸,唇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了翘。
正在这时,花臂男领着他的小弟们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们刚一来到大厅,就与趴在柜台前的白兰汀打了个照面。
想起刚刚所受的屈辱,花臂男指着白兰汀,骂骂咧咧地就要冲上来,白兰汀见状赶弯腰紧脱下脚上的拖鞋,兜头就朝着花臂男扔了过去。
可怜花臂男嘴里的脏话还没有骂完就硬生生地被拍在他脸上的拖鞋打断了,他一把抓下覆在脸上的拖鞋,指着白兰汀冲了上来,他一冲,他身后那群小弟们也跟着往前冲上来。
他们刚刚本来就是故意输给姜裕的,这会儿没了性命的威胁自然也就什么都不怕了,一群人捋着袖子就要冲上来教训他们。
白兰汀赶紧一把拉住旁边的姜裕往澡堂外面冲,两个人手拉着手跑出澡堂的大门,姜裕长腿一跨上了机车,白兰汀紧随其后跳到机车的后座上,姜裕一拧把手上的离合,机车咻地一声就往前冲了出去。
白兰汀坐在机车后座上,一手搂着姜裕的腰,回头看向后面那群被甩开老远的人,声情并茂地冲他们挥了挥手。
再见了,我的免费群演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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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裕先开着机车带白兰汀回了网吧,拿上了她那只小小的行李袋。
这只小小的行李袋里,装着白兰汀的全部家当。
两个人站在网吧的门口,白兰汀看着被姜裕提在手里的行李袋,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
姜裕看她那副模样,忍不住笑道:“怎么这个表情?”
“在发愁。”
“你愁什么?”
“愁我今晚睡哪里。”
“这还用问?”姜裕提着她的行李袋扔进了机车的尾箱里,他把尾箱的盖子一盖,手搭在上面看着她:“当然是去我家了。”
白兰汀的表情更为难了:“这样叔叔不会生气吗?”
“谁说要回那个家了,”姜裕骑上机车,回头看向她,他的嘴角噙着笑意,朝着前方扬了扬下巴:“哥还有另一个家。”
姜裕所说的另一个家,位于花城市中心最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
这里的房子,动辄就要八位数的价格,是很多都市白领心驰神往却又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姜裕在这里拥有一套400多平方米的大平层,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地段,面朝珠江,拥有极为开阔的视野,能轻松俯瞰整座城市的风光。
姜裕领着白兰汀进了大门,白兰汀站在玄关处,看着面前光亮如镜的地面,有些局促地缩了缩脚。
她脚上的鞋子刚刚都用来扔花臂男了,现在赤着脚站在这里,她的脚生得白皙而秀气,脚背上的皮肤白白净净的,在灯光下看起来像温润的白玉一样,只是她的脚刚刚才在外面走过,脚底沾了些脏污。
她怕弄脏姜裕家的地板。
姜裕在旁边看见她局促的模样,笑了:“刚刚拿拖鞋砸人的时候倒是挺干脆,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他靠着身后的墙壁,眼神在头顶的灯光下,看起来有点儿痞:“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你还有这么混的一面?”
她听到这话皱起了眉,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那是因为以前我跟你不熟。”
他弯下腰凑近她:“那现在我跟你熟了?”
她抿抿唇:“勉强算是吧。”
他很满意从她口中听到的回答,但是他却并没有从她面前撤离,反而是更加朝她靠近了过去。
“我觉得——”他的呼吸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她的脸:“我们还可以再熟悉一点。”
他在她面前弯着腰,仰起头殷切地看着她:“可以吗,姐姐?”
他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轻轻地扇动着,明明是在询问那样暧昧的事情,可偏偏他的眼神却像小狗一样清澈。
她的身子往后挪了挪,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可以。”
“好吧。”他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我先送你去洗澡吧,”不等她回答,他直接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两条玉白的腿搭在他的手肘边沿,能够感觉到少年衬衣下炽热的肌肤,她推着他的胸膛,想要从他的怀里下来,还没等她开口,就听他说道:“不是怕弄脏我家的地板吗?”
这下,她乖乖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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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裕把白兰汀抱到浴室,将她放在了浴室的蛋形浴缸里。
浴室里没有明亮刺眼的主灯,只在胡桃木的天花板上零星地散布着一些光线微弱的小灯。
姜裕为她放上热水,揉了揉她散乱的长发,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转身出去了。
浴室里,只剩下了白兰汀一个人。
浴室的光线幽暗,蛋形浴缸的左边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透过澄澈的玻璃,可以看到窗外的万家灯火。
此时温度适宜的热水已经灌满了浴缸,她泡在温热的水里,有些舒适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