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裕放下手里的抱枕,倾身朝她这边靠了过来:“没有么?”
说着,他伸手就要越过她的身体去够沙发旁边的矮柜。
她想要起身让开,却被他先一步罩在了身下,他单手撑着她身侧的沙发扶手,俯在她上方,另一只手拉开柜子的抽屉去找药棉。
她纤柔的身体被他结结实实地罩在身下,连一丝动弹的余地也无,他的手臂撑在她身侧,袖口挽在手肘处,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她的目光只在他手臂的肌肉上匆匆一扫便低下了头。
月白色的灯光里,她的睫毛低垂,像振翅轻颤的蝶。
她在他的怀里十分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虽然她整个人被他圈在臂弯里,可他全身上下却没有一处触碰到她,这种将触未触的感觉太要命了,因为她不知道哪一刻,他的身体就会触碰到她。
因她在怀中不安地扭动,她白嫩的耳廓不经意地擦过他殷红柔软的唇瓣,意识到那温热柔软的东西是什么时,她整个人都在他怀中绷紧了。
她听到耳边传来低低一声嗤笑,紧接着他炽热的掌心轻轻在她发顶拍了一下:“笨。”
他从她身上起来,重新坐回了沙发里,冲她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这是什么?”
她也跟着从沙发上起来,摸了摸被他拍过的发顶,她看了一眼他手里那袋药棉,又疑惑地回过头去看身后的矮柜,当她看到矮柜上那个被拉出一半还没关回去的抽屉时立马便明白过来自己被他摆了一道:“姜裕,你刚刚跟我说的是左边第二个抽屉!”
她就说怎么找半天也找不到,原来药棉根本就不在左边的第二个抽屉里!
“哦,”姜裕挠了挠下巴,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记错了。”
他将手里那袋药棉塞她手里,人重新往沙发里一靠:“来吧。”
白兰汀:“”
她撇了一下嘴,打开那袋药棉,从里面取出一支棉签沾了一点药瓶里的白色药膏,轻轻涂抹在他脸上的伤口处。
那药膏冰凉,用药棉轻轻触碰在肌肤上,像是温凉的白玉,他有些舒适地眯了眯眼睛,侧眸朝她脸上看了过去。
“你忍着点儿,这里的伤口有点深,”她又用一支新的棉签沾了一点药膏,轻轻点在他嘴角的一处伤口上,温柔地对他说:“要是疼的话就说出来。”
她用棉签沾着药膏轻轻在他刚刚凝结着红色血痂的伤口上涂抹开,疼痛伴随着微微的凉意在他的唇角晕开。
他看着她认真专注的眼神,心里的某一处突然不受控制地陷了下去。
白兰汀坐在姜裕身边,仰头看着他唇角的伤处。
之前在姜裕赶到澡堂之前,她就特意叮嘱过花臂男他们,一会儿姜裕过来不要让他赢得太轻松。
因为越是艰难,他才会越加珍惜他好不容易救下的她。
这样,她在他心里的分量才会更加的重要。
这些人不愧是在社会上混的,下起手来真的是毫不留情,姜裕脸上那几处伤,她光是看着就觉得疼痛。
可是也只有疼痛,才会一遍又一遍地在他心里烙下痕迹。
她看着他脸上破皮流血的伤痕,眼底泛起了一层柔柔的心疼。
那种心疼看在姜裕眼里,就成了某种含蓄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他一时情动,伸手便握住了她那只捏着药棉的手。
少年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汹涌澎湃的情绪混合着青春期身体里的躁动在他体内剧烈地激荡着。
他漆黑的眼眸凝视着白兰汀,想要去吻她嫣红的唇。
她离他那么近,又微微仰着头。
呼吸就在彼此的唇齿之间
“松手。”她忽然说道。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松手。”她又一次说道。
她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语气并不凌厉,相反十分的温柔,像是在哄一个胡闹的孩子。
可他哪里是在胡闹呢?
难道他在她的眼里,就只是个孩子吗?
他不甘心,握着她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他迫切地想要向她证明,他不是孩子。
他是个男人。
他翻身朝她压了过去,可她一点也没有动,甚至没有丝毫的躲闪,就这么任由他像个胡闹的孩子一样在她面前情绪失控,她在他急促的、紊乱的呼吸里,伸手轻轻触碰他蓬松乌黑的短发,细白的手指试探性地摸了摸他的头:“乖,听话。”
她又在哄他了。
他把心一横,直接将她扑倒在沙发上。
她乌黑的长发像缎子一样在她身下铺开,在月光里流泄着温柔的光泽,客厅里的灯已经熄了,他伏在她身上,呼吸急促如一头大型的犬。
“姜裕,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这样。”
她的声线渐渐冰冷。
他伏在她上方,双眸如猎犬一样锐利,紧紧地盯着她水润的眼眸。
他抿着唇,喉结危险地上下滚动着。
啪嗒,一滴滚烫的汗水从他的额角滴落,落在她胸前雪白的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