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钊这才看见刘艳琴头上的伤:“谁打的。”
“他男人。”
“啊……不是……”
杨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受伤的女人,“她男人谁?”
刘艳琴赶紧解释,“不是我男人弄的,是我自己摔……”
易秋尤曼灵看了一眼易秋,随即打断了里刘艳琴,跟上一句:“就三溪木材厂的那个拉货司机,杜有强。”
杨钊侧脸:“听到没有。”
站在他后面的一个人点头“嗯”了一声。
尤曼灵笑道:“钊爷疼她归疼她,但您是是知道我的规矩的。”
杨钊笑了一声,“听着,把尤姑娘这句话记住了,别弄得血淋淋脏。尤姑娘的场子,不惹人命不沾白的,人两姐妹一个从医,一个做正经生意,干净着呢。”
“全仗着钊爷宠我们。”
杨钊端了一杯酒,“那不得跟我喝一个。”
尤曼灵拍了拍手,“喝一个哪够啊,十个。”
杨钊手一撇,“诶,今儿跟秋儿喝。”
尤曼灵不着痕迹地把易秋往身后挡:“人明天上班呢,医生的脑子,那是人的命,钊爷你天天拜菩萨,可不能为难我们小秋。”
杨钊嘴唇一抽,“你知道人秋儿喝不得,秋儿,来。把你尤姐的这十个都喝了。”
“行。”
易秋示意服务生把酒端过来,尤曼灵知道她的性格,也没再拦着,人往边上一撤,笑着鼓掌,“钊爷今儿真是面子大。”
易秋一杯接一杯地喝,她喝一杯,杨钊身边的人就叫一声好。
大堂里五光十色的灯光虚掩住了易秋的表情,她喝得轻松自在,修长白皙的脖子时而牵长,引出留流畅的下颚轮廓。和尤曼灵比起来,她的身段长相更符合女性的审美,寡淡而精致甚至有些神秘。
她喝到最后一杯,杨钊才笑着和她碰了个杯。
“大气,人漂亮,酒量更好。说说,你两姐妹,怎么就把这女人的好处都占齐了。”
易秋放下酒杯,“就是还年轻了点,学识不够。”
“年轻好啊。”
杨钊也放下酒杯,“一张白纸,写什么有什么,好好学,多读点《红楼梦》。”
易秋点了点头,“钊爷走好。”
杨钊走后,易秋直接报了杜有强故意伤人的警。
后半夜,派出所来调查,给刘艳琴做了笔录以后,接着调走了那一晚上所有的监控。
所里的“大喇叭”们在警队里添油加醋地把那晚易秋和杨钊喝酒的事一说,肖秉承很快就知道了。易秋开着免提听肖秉承在那头对着她一顿狂骂,话难听得连尤曼灵都听不下去了。易秋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偶尔抿一抿嘴唇。
好不容易,那边挂了电话。
尤曼灵抓了抓头发,“你以后要不别去我那儿了。”
易秋飞快地敲着键盘,“没事。”
尤曼灵坐到易秋身边,“说实话,我能理解肖队,他是你爸带出来的兵,当年他们还在扫‘骷髅牌’的时候,肖队就跟着易叔了。这可是过命的交情啊,他就不想你招惹杨钊。还有,听说前两天,特勤队行动不利,队里牺牲的两个人,追悼会才办完。”
“知道,所以我没事。”
“你也太冷静了吧。”
易秋停下手里的工作,“逢场作戏你比我懂,你觉得我昨天错了吗?”
“没有。”
易秋耸耸肩,放下电脑。
“吃什么,做给你。”
“吃不了了,杜有强进去了,我得去把他崽儿接回来。我寻思给他找个学上吧,你挑挑,名额的问题我来解决。”
“东邻路小学,价钱我已经问好了,你刷卡就行。”
尤曼灵笑出声,“小秋,你会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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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听完这件事,就在车上给肖秉承打了个电话。
尤曼灵没听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看见张鹏飞皱着眉一直在点头。
“你也被骂了?”
“算不上,你什么时候出境。”
“下午就走了。”
“自己小心一点,最近出阳山,很不太平。”
尤曼灵把手指插入蓬松的头发,向后一撩:“等山哥出来,把他抬我车上来辟邪了。”
“别乱开玩笑,你把小秋保护好。”
尤曼灵扶着方向盘侧身看了张鹏飞一眼。
“她不需要,她厉害的。”
“什么意思?”
尤曼灵回头看向正前方,不紧不慢地说:“昨天,杨钊的人去三溪木材厂砸了杜有强的货车,把人摁水坑里打了一顿,派出所去查杜有强他打人的事,跟着也摸到了三溪木材厂,三伙人就在那儿撞上了。最后,打女人的遭报应,搞□□的付代价,该进去的都进去了,这叫什么?”
“善恶有报?”
“啧。”
尤曼灵嫌弃地皱眉:“你怎么一点文化都没有呢。”
“那叫什么?”
“这叫——积善余庆,积恶余殃,多点读点《红楼梦》吧。”
张鹏飞被尤曼灵推下车,边踉跄边问,“你说这句《红楼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