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一瘸一拐的,满心的怒气没处撒。
“春桃,把你鞋脱下来!”张妈妈看向一个丫鬟,命令道。
春桃一脸不情愿的道:“张妈妈,奴婢的脚小,您刚才也看过了,奴婢的鞋子您穿不下去。”
张妈妈怒声骂道:“你管我穿不穿的下去!让你脱你就脱,你个小蹄子打的什么主意,合着老娘不知道?想看老娘的笑话,也不看看自己是啥身份……”
张妈妈越骂越起劲儿,恨不得把火气都撒到春桃的身上。
春桃只是个三等的丫头,哪里敢和张妈妈叫板?
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王妈妈皱着眉头看了张妈妈一眼,没说什么。
“牛车!有牛车!”春草一指后面,惊喜的叫道。
果不其然,远处慢悠悠的来了一辆载人的牛车。
凤尾镇通往县城的路上,偶尔会有专门载人的牛车经过。
从凤尾镇坐到县城,一个人要五个大钱。
这对于普通的庄户人家来说,来回十个大钱,也是一笔昂贵的路费。
但是对于国公府的下人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王妈妈眼睛一亮,对仍然逼迫春桃脱鞋的张妈妈道:“好了,咱们都坐牛车回去。”
“算你个小蹄子运气好!”张妈妈又骂了春桃一句。
牛车上已经载了好几个人,不过挤了挤,王妈妈等人还是都坐了上去。
“大妹子,你们这是咋弄的?莫不是遇到坏人了?”一个老妇人看向王妈妈,问道。
随着老妇人的问话,牛车上的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王妈妈等人的形象,实在是太狼狈了。
王妈妈当然不会实话实说。
毕竟,被人追着打出了村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遇到了几个泼皮,偏赶上马车又坏了……”王妈妈模棱两可的说道。
“咱们这里一向太平,咋还有人敢青天白日的欺负人?”赶牛车的老汉说道。
他赶了几年的牛车,每天都要走这条路,并没有遇到过坏人。
王妈妈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张妈妈揉了揉脚,恨恨的道:“咋就不能青天白日的欺负人?一群乡下的泥腿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看老娘回去后,带人来收拾她们……”
张妈妈越说越气,越说嗓门越大。
她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等气,也没有经受过如此憋屈的事儿。
所以,把心里的怒气,一股脑的嚷了出来。
“……竟敢招惹我们英国公府,把我们赶出来,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乡主罢了,我们国公府能看上她,纳她进府做妾,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等等,这位大嫂,你说的莫非是大柳树村的福德乡主?”
赶车的老汉诧异的打断了张妈妈的话。
整个凤栖县,可就一个乡主!
张妈妈扫了老汉一眼,一脸不屑的道:“就是那个小丫头片子!什么福德乡主,得罪了我们国公府,有福也能变没福……”
赶车的老汉没等张妈妈说完,就一脸惊疑的,再次打断了张妈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