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虞清欢把这句话默念了无数遍,她有好多瞬间,都想把虞谦给他下毒的事情告诉长孙焘,依长孙焘这么聪明,一定会知道虞谦为什么给她下这样的毒,她也不用一个人胡思乱想。
但是,她有口难言,不能诉说,因为一旦说出来的话,长孙焘必能猜到娘亲还在世的事实,如此一来,虞谦很可能恼羞成怒,对娘亲下手。
所以她只能选择欺骗,把真相深埋心底,直到救出娘亲,她会与他坦诚布公。
“所以这段日子,你一直在研究玉石,是因为玉石便是你唯一的线索?”长孙焘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喉结上下滚动,可听闻他的呼吸变得紊乱。
既然瞒不住了,虞清欢索性坦白:“是,那日我摸到一个很特别的玉扳指,那扳指触手温润细腻,有些凉,又有些暖,说不出的感觉,可近来我对比了很多玉种,都没有再次遇到那种触感。”
虞清欢没有把她怀疑长孙翊的事情说出来,因为,不确定的事不能乱说,万一长孙焘动了怒意,出手针对长孙翊,可不是随便闹着玩的。
亲王与储君交锋,那就有谋逆的嫌疑。
“事情都过去了,别怕。”长孙焘揉了揉她头顶细碎的头发。
虞清欢轻轻地笑了:“我不怕,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相信你会像天神一样下凡来救我,所以我从来都不怕。”
长孙焘收回手,转移话题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向你下毒的人知道掳走你的人是谁,他想让本王和掳走你的人针锋相对,你想想,你被掳走的事情发生了不到一个月,而你的脉象又像是有了近一个月的身孕。”
虞清欢沉吟道:“知道我被掳走的人并不多,淇王,你怀疑……”
长孙焘摇摇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被掳走的消息虽然被压了下来,但是,不代表知道的人就少。”
虞清欢叹气:“这么一来,范围就变宽了很多,无法锁定真凶是谁。”
长孙焘道:“不管真凶是谁,既然敢动本王的人,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虞清欢一怔,那一句“本王的人”仿佛有了魔咒一般,把她的理智,她的心神,她的灵魂都勾了去。
最后,好像蜜吃多了一样,心里渐渐泛起了苦涩——她真想把一切说出口,可是话在嘴边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如长孙焘所想,那么虞谦很有可能知道掳走她的人是谁。
但还有一个问题说不通,因为虞谦不知道她和长孙焘没有圆房的可能性很大,如果虞谦知道她尚且是处子之身,虞谦在下毒的同时,必定会让黑衣人把她的守宫砂祛除,否则“怀孕”一事根本就是打自己的脸。
除非,虞谦什么都不知道,又或者说,使计让她守宫砂消失的人,根本就不是虞谦!
虞清欢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脑袋又疼又重,她索性钻进被子,把头紧紧蒙住,小声地道:“淇王,我这个突如其来‘孩子’,你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