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们众口一词,到时候所有错都在她,成为天下最大的笑柄的人也是她,就算她浑身长嘴也解释不清。
相信这种手段也不是第一次可,否则依女学夫子那种玩笑似的教学水平,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任何问题?想必她们始终秉承着“天下只有不能雕琢的朽木,没有挥不好刀的夫子”这种理念,以此一个又一次地粉饰她们的无能!
虞清欢将手放在琴弦上时,夫子们笑了,围观的人笑了,只是那笑容里,破有深意。
正此时,门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声响:“听闻淇王妃要当堂献艺,我倒要看看,能配与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究竟是怎样美丽的一个人?”
来人做异族打扮,身穿一身花纹繁复的长袍,镶毛领滚边,袍身多为亮眼的玫红色,右边的袖子却是蓝色的,看起来眼花缭乱,却又分外明丽,而她的头上,戴了一顶毛裘帽,垂下来的流苏,全都由小珠子串成,配上她小巧的瓜子脸,纤细高挑的身材,是一道样曼妙的风景。
她那蹬了白色马靴的脚,一蹦一跳地迈步进来。
皇后皱眉:“你是何人?如此不懂礼数!”
来人到得众人面前,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俯身,而后笑吟吟地道:“我是北齐七公主赫霞,见过大秦尊贵的太后,皇后。”
“七公主,陛下在太极殿招待北齐使团,不知你怎到后宫来?”皇后问她,不失国?母的威严气势。
“因为热闹,我喜欢。”赫霞公主任由众妃审视,她走到白漪初面前,上下打量了白漪初一遍,挑眉问道,“你便是淇王妃?”
皇后捂嘴一笑:“公主,那不是淇王妃,那是定北侯的女儿,白小姐。”
赫霞公主疑惑极了,好奇地问道:“淇王妃是谁?”
太后垂下眼睑,自顾自地捻着手中的佛珠。
皇后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指了指坐在琴前的虞清欢:“那便是淇王妃。”
“咦?”赫霞公主看到虞清欢,这一声“咦”拉得很长,若有深意,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重要的是,里头带着鄙薄和轻蔑,“你是淇王妃?”
皇后眼中得意划过一抹,开口问道:“有什么不对么?”
赫霞公主启齿,十分爽朗也十分直接:“赫霞在北齐时常听闻大秦淇王威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天神一般的人,料想王妃也不逊色,然而……赫霞没想到王妃竟是这般柔弱的人,倒是与淇王不怎么匹配。”
她随手一指,将手指向白漪初,道:“我觉得她更像淇王妃。”
白漪初垂首,没有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虞清欢身上,似乎在等待看她羞恼的反应。
然而,虞清欢的面色,静如秋水一般,没有任何情绪,就像一汪湖水,看得澄澈分明,却探不出深浅。
赫霞见虞清欢没有反应,眼珠一转,又道:“我听闻淇王妃要当堂献艺,大秦有句话,叫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淇王妃何不去殿上,为大家弹奏一曲,让大秦和北齐的关系向融洽更近一步?还是说,淇王妃的能力,和外表一样柔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