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对不住!”珍璃郡主撞到了人,还未看清对方时,连忙叠声道歉。
“珍璃,怎么这么莽撞,要是撞伤了太子妃可怎么办?”长孙翊脸色愠怒,开口责怪。
长公主走过来,把珍璃郡主拉到身后,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太子夫妇。
在国体上,储君与其正妃的身份仅次于帝后,要比后妃、亲王王妃等都要高,但在宗法上,长公主是长辈,今日又是家宴,该太子夫妇向长公主行礼问好。
“皇姑母安好。”夫妻两行了个礼。
因长公主在外人面前,打的都是脾气古怪难以接近的牌,对于这夫妻的行礼,长公主并未理睬,拉着珍璃郡主转身便走。
赫霞公主似笑非笑地道:“你这姑母真有意思。”
因着赫霞公主帮长孙翊出谋划策,又处处为他做尽打算,此时俨然已成为长孙翊身边的人,自然什么话都能说。
长孙翊闻言置之一笑:“不仅姑母有意思,他们全家也很有意思,就比如说姑父,他向来专专心心地做他的驸马,身上并未领任何官衔,这些年从未出过长公主府,若不是宗室玉碟之上有他的名字,本宫都要怀疑他其实已经死了,但长公主府秘不发丧。”
“还有珍璃的兄长,姑母一共就得一男一女,按理来说为了长公主府,他也会入朝为官进入权力的中心,可他却常年在外游学,一年到头连个影子都见不着。那珍璃也是,疯疯癫癫的,真不知皇姑母怎么养的她。”
长孙翊说了一大堆,却把长公主府的情况全然道出,赫霞公主听了后,也只是道:“这家人真有意思,难道殿下不觉得么?”
长孙翊问:“莫非爱妃看出了什么?”
赫霞公主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姑父很神秘,一个正常的人,只是深居简出就已经让人觉得奇怪了,但他却能这么多年不从太子府出来,想想就觉得奇怪,还有珍璃的兄长,长公主只有一个儿子,怎么舍得他四处游历?唉……可能是大秦和北齐的文化相差太大了,臣妾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赫霞公主的话,长孙翊全然听进了耳里,闻言他露出一抹深思,半响才道:“这在大秦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不像你们北齐,人人都向往自由,怎会愿意困在家里几年,甚至是几十年。”
赫霞公主笑而不语,夫妻俩一起走进殿中为晚辈见礼,在今晚的宴会上,没有君臣之分,有的只是家族辈分。
有的人连装都不装了,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有的人却夹着尾巴,生怕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日后让人给小鞋穿。
不一会儿,嘉佑帝携后妃而至,但凡妃位以上的妃子,都在这撷芳殿中有一席之地。
然而,这殿中除了皇室之人,设有席位的却多了一个卫殊。
他是唯一一个能在家宴落座的外姓男子,当嘉佑帝给他赐座的时候,所有人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