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
“有!”
“给我踹!”
“得令!”
长孙焘果真冲过去,一脚踹在书生的屁?股上。
“啊!”那书生只是发出短促的一声,人便掉进冰冷的河里。
他不挣扎,他不叫唤,任由自己这具充满了悲伤的躯壳,顺着河水漂流。
他是浮萍,凄凄惨惨戚戚,沉沉浮浮沉沉的浮萍。
虞清欢也没想到长孙焘这么大力,果真把人给踹飞进河里,登时怔了一下,刚想找根竹蒿把那书生给捞起来,杨迁便瞪了她一眼,纵身一跃,跳进了河中。
这还不算完,真的还没完。
杨迁是海盗嘛,水性好着呢!三两下就把书生给救了上来。
只见书生浑身湿透,双唇冻得青?紫,他瑟瑟发抖,就那么依偎在杨迁的臂弯里,颤巍巍地道:“杨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我分别整整百载,区区甚是想念,简直忘穿这片河水,夜不能寐,终于得见杨兄,区区死而无憾了……”
杨迁一手揽着书生的肩,一手握紧书生颤?抖的手:“沈辞兄,为兄来晚了,你先别忙着去死,为兄还有很多话未与你说,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沈辞兄,想想我们以后的路,你要撑住!”
原来这就是三梦!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三梦万分感动,俊逸的脸因受冻而变得潮?红,但那两道好看的燕翅眉下,黑黝黝的双眸清亮如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