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长孙焘走向正在敲木鱼的僧人,语气恭敬地问他:“大师,为何您方才看到内子时,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是的,虽然仅仅只是一瞬,但观察入微的长孙焘捕捉到了,那个表情怎么形容呢?叹息?怜悯?敬佩?
因为太复杂,所以长孙焘看不懂,这才趁虞清欢不在,过来问僧人。
僧人停下敲击木鱼,望着大殿上表情慈悲的观音娘娘,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钻来:“施主,老衲只能告诉你,要珍惜当下。”
长孙焘眉头高高蹙起:“大师,内子可是会遇到什么危险?”
僧人摇头:“夫人这一生,虽然受尽奔波劳累之苦,却也享尽人世荣华,施主不必担心。”
确认虞清欢不会出事,长孙焘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因为眼前的僧人不可能将他窥出的天机揉碎了讲。
长孙焘转移话题,问道:“大师,我有两位朋友因家族遭受莫大的冤屈,为了生存不得不改命,而为他们改命的人据说是一位命师,可那位命师已经仙逝,不知等一切都尘埃落定时,大师能否为我这两位朋友改命,让他们不再束缚在另一个人生里,还他们本真和自由。”
僧人道:“改命虽是命师绝学,但贫僧也略通一二,届时为两位施主改回去也未曾不可。只是,令夫人的不改吗?”
长孙焘相当疑惑:“什么?您是说内子也被改了命?”
僧人微微颔首:“为令夫人改命的人并非命师,这是付出性命的代价,以命换命。否则施主觉得,为何令夫人能在仇人家生活整整八年,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怀疑身份,明明长着同样的面孔。哪怕睿智如施主,不也是费了很大的波折,这才认出对方就是自己寻觅多年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