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韫从地上爬起来,他先把自己的衣裳给穿好,待怔在当场饱含泪水的南宫绥绥面前出现一个俊秀挺拔,神骨气质飘潇的年轻男子时,谢韫的声音再度响起,“对不住,我不知道你是……我会负责的。”
在粗鲁又爷们的南宫绥绥面前,他是个小/受气包,整天委委屈屈娘们唧唧。
可在女儿身暴露的南宫绥绥面前,他是可靠的谢长史,一个已经懂得责任和担当,知晓礼义廉耻,端方谦和的君子。
谢韫的成长经历,让他更能理解人的不易与无可奈何,他拉了件外披搭在南宫绥绥身上,再次诚恳地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是……”
要多无奈,才会让一个女子丢了红妆,压抑柔弱,像个真男人那样活着?
谢韫心地泛起丝丝缕缕的疼。
南宫绥绥擦掉眼泪,因为动作太粗鲁,眼眶被她揉得通红,她拉紧外披,很是硬气:“不用你道歉,本来就是我自己贱,非要去逗你,不知者无罪,你也不必为我负责!但要是你敢说出去,老子弄死你!”
谢韫望着这样的南宫绥绥,有些怔忡,也有些叹息,他也不好意思再提方才那尴尬的一幕,转移话题道:“你能不能把我的穴道解了,我需要出去办点事,没有内力很不方便。”
“你不会跑出去大嘴巴吧?”南宫绥绥眼神骤锐,瞬间警惕地望着他。
谢韫认真地道:“不会,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没那么鸡婆。”
要是女人才具有鸡婆的属性,那么谢韫还真不可信,毕竟他……是男是女?不男不女?介于两者?
南宫绥绥道:“不信,我要跟着你,以免你出去乱嚼舌根。”
那双眼睛还红红的,表情还有羞恼余留,当这样的眼神不再属于一个男人时,谢韫是无法拒绝的:“可以,但你能先解开我的穴道么?”
南宫绥绥伸出手,蕴着内力的指尖点在谢韫的身上,脑海中忽然浮现那精炼的肌肉,南宫绥绥呼吸一窒,迅速将手弹开。
内力游走在四肢百骸中,那种充盈的感觉在血液里流淌,谢韫身姿站得尤为挺拔,高高束起的头发随意垂顺而下,让他多了几分英武干练。
“走吧!”谢韫说了一句,打开窗户跳出,身形一闪,人便来到了岸上。
南宫绥绥看呆了,她自己武功其实并不低,但当她看到如鬼魅般闪现的黑影时,她对淇王府更为敬畏了。
两人来到一处亭子,那里早已等候了几个人。
“公子。”为首的人行礼。
谢韫摆摆手,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契递过去:“铁矿有了,人手准备好了吗?”
那人回道:“准备好了,除了主子和王妃亲自招揽的张进以外,还有很多经验老道的师傅。”
谢韫把图纸在圆桌上摊开:“这是王爷送来的,让他们按照图纸连夜赶工,队伍就交给张进领导,吩咐他们凡事都听张进的指挥调遣,等东西好了,直接以最快的速度运往扬,本官先前往部署。事关重大,务必要确保没有意外发生。”
几人齐齐拱手:“是!公子!”
谢韫又指着图纸,一一交代要点,属下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这幕落在南宫绥绥眼里,让她相当诧异。
这娘们唧唧的一个人,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武艺高强,办事干脆利落的男人了?
“错觉,一定是错觉!”
等谢韫交代完所有要事,他走到正在抱着手来回踱步的南宫绥绥旁边,轻轻道了一声:“走吧!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先赶往梁州了解情况,接着还要去扬州,时间很紧。”
谢韫越过南宫绥绥,走在了前面,“唰”的一声,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方才还威风凛凛,气势凌厉,这一刻却又化作如玉的公子。
南宫绥绥被他自由切换的气质惊得合不拢嘴,她忽然捡起一根树枝,向毫无防备的谢韫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