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殊扶嘉佑帝坐下,为他拍背顺气:“陛下,王公公毕竟老了,手脚没年轻人利索,念在他伺候了您一辈子的情分上,饶过他这一次。”
嘉佑帝意外地看了卫殊一眼,道:“你们不是一向不对付吗?你怎么还替他说话?”
卫殊回道:“陛下是心慈,因为在气头上,这才责骂了王公公,要是您今日重罚了王公公,等冷静下来,陛下您一想起王公公的好,指不定心里会难受,所以臣这才劝您,臣只是不想陛下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论贴心,朕这群儿女之中,无人比得上你。”一番话,听得嘉佑帝不仅怒气消了,而且笑容愈发慈蔼,“来,你与朕好好分析一下朝中的情况,顺道告诉朕,淇王那边情况如何,有没有他的什么消息。”
卫殊把朝中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最后道:“陛下,眼下让臣放心不下的是,那日导致您落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如果它一直潜伏在水里,只怕会再次伤人,现在可有很多官员在扬州处理引水事宜。”
嘉佑帝一拍桌面,神色端凝:“朕也好奇,护卫都说只是一条被惊了的鱼,但朕不相信,十数万人,几千只筏子,几乎铺满整个水面,怎么那鱼不攻击别的筏子,反而来攻击朕呢?这事你一定要继续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刁民想害朕!”
卫殊道:“这事臣会去办,陛下不必忧心,您得好好保重龙体,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离不开您。”
顿了顿,卫殊担忧地道:“臣问过御医,他们说陛下的身子因为这次受伤亏得厉害,您可千万要听御医的话,按时服药,平心静气,这样才能尽早养回来。可别学古往帝王那样,讳疾忌医,甚至为了贪图方便而用丹药来调养身子。”
卫殊低沉的嗓音和嘉佑帝的笑声传到王公公的耳里,他的心就像被凉水浇过一样,冰冰冷冷,没有任何温度。
这个卫殊,仗着自己暂时得意,竟敢陷害他,他一定要让这东西晓得,他这块老姜究竟有多辣!
他可是伺候了陛下一辈子,他才是陛下的心腹,想跟他争宠,再早生几十年吧!
王公公越想越气,他把头发整理好,又拍了拍帽子戴上,稍显狼狈的形容,让他脸上的愤恨与眼里的杀意分外清晰。
这时,不远处有一个少年缓缓走来,身如青松,面如和风,正是三皇子了。
王公公的目光刚放到三皇子的身上,一条狠毒的计谋便自心底油然而生。
卫殊,咱家治不了你,但却可以借刀杀你,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