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瑛瑛用了这些许时间,终于克制住怒意,她勾起笑容,道:“臣妾喜欢,殿下送的,臣妾哪有不喜欢的?只是臣妾也总得为殿下着想,臣妾招惹是非,不就连累殿下么?要是别人说臣妾不懂规矩,岂非连累殿下被人笑话御内不严。”
一番话,长孙翊唏嘘不已。
他从未对黄瑛瑛心生悦爱之情,但不得不承认,黄瑛瑛总能让他感动,他喜欢黄瑛瑛,虽然不是男女之间那种喜欢,但他就是很喜欢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子。
“瑛瑛,难为你了。”
黄瑛瑛倒了杯茶,递到长孙翊手中,柔声道:“什么为难不为难的,跟了殿下,是瑛瑛三生之幸,若能为殿下分忧,那就是瑛瑛的福气,瑛瑛当事无巨细为殿下考虑。”
长孙翊情不自禁/地握住黄瑛瑛的手,正要说什么,黄瑛瑛已经把手收回,留给他一个茶盏:“殿下,这是臣妾特意为您调制的药茶,您最近虚火旺盛,嘴唇都起皮了,喝下这个清心去火,也有安神的功效。”
长孙翊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喝下这杯茶,只觉得里头的药虽苦,但却尝不大出来苦味,他动情地道:“瑛瑛,本宫这辈子都会好好对你。”
黄瑛瑛目光一闪,接过茶盏放下,柔声问道:“殿下,您是在为陛下的身子着急?”
长孙翊借驴下坡:“是,父皇受了重伤,虽有御医调理,但身子虚亏得厉害,隔三差五胸腹就疼痛难忍,看着父皇受病痛折/磨,本宫忧心如焚,但又无可奈何。”
黄瑛瑛道:“殿下不必担心,不管是什么病痛,只要用对了药都可医治。”
长孙翊磨/蹭了这半天,终于切入了正题:“本宫来找你,也正是为了此事,瑛瑛,你有可有什么药,能够帮到父皇,为他减轻疼痛。”
黄瑛瑛垂下眼睫,像是在思考,忽而又扬了起来:“有是有,不过这药得陛下主动提出服用才行。”
长孙翊激动地道:“什么药?”
黄瑛瑛道:“丹药。”
长孙翊震惊:“你会练丹药?”
黄瑛瑛道:“是个大夫都会练丹药,只是里头有一味朱砂,很难掌控用量,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轻易去碰。”
长孙翊不但没有因为黄瑛瑛的话望而却步,反而兴奋地握住她的手:“瑛瑛,没想到你真的有办法。你先准备丹药,本宫会想办法让父皇服下,能不能为本宫赢回父皇的心,全在于你了。”
长孙翊说完,步伐轻快地走了出去,那模样,简直像是明日就能登基为皇一样。
黄瑛瑛捡起桌上的步摇,红宝石的光却映出了她眼底的寒冷,最后,她一把将雀口衔着的宝石流苏扯/下来,用力地扔在地上。
狗男人!
你就等死吧!
侍女进来,见她眼眶红彤彤的,隐隐有泪痕划落,连忙问她怎么了。
黄瑛瑛淡淡地回了句:“殿下赏的步摇不小心被扯/下来,觉得可惜心疼,所以……”
侍女笑了:“才人就是如此多愁善感,殿下疼您,好东西又不会只有这一件,怎么坏了个簪子都那么心疼?”
黄瑛瑛道:“殿下赏的东西,每一样都弥足珍贵,快拿去让人修好。”
侍女捡起步摇,掩唇笑着出去走了出去。
黄瑛瑛喃喃自语:“好东西不止这一件,可我的孩儿命就该绝吗?我这一生,就不配做母亲吗?”
黄瑛瑛笑了,把最近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笑了出来,最后她的面目渐渐狰狞,变得狠厉而疯狂。
她知道,让始作俑者血债血偿的机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