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吴提答得干脆,行动也很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他默默地把轮椅向虞清欢挪近了许多,然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淇王,你自便。”
“算了!不练了!”长孙焘咬牙切齿,恨不得给这满头满头辫子的吴提一剑。
“想必我们在这里会碍着淇王,”吴提偏头,温柔地对虞清欢说道,“要不我们换个地儿,把这里让出来给淇王练剑。”
“吴提王子说得很有道理,我们的确有些碍手碍脚了。”虞清欢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长孙焘,起身把手搭在吴提的轮椅上,似要推他离开。
“晏晏,你身上有伤,我来。”长孙焘连忙抢过吴提的轮椅,看向虞清欢的眼神,一脸讨好。
“你来。”虞清欢退了一步,把吴提的身后让出来,“把他推去那边,那里阳光足,而且风小。”
“好,我都听晏晏的。”长孙焘见小王妃终于肯搭理他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忙不迭地把吴提推过去。
百里无相从屋里走出来,悄悄喊虞清欢进去喝汤。
等长孙焘回过头时,虞清欢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两个大男人,在阳光下莫名忧伤。
“没想到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淇王,竟然惧内,本王真是长见识了。”吴提似笑非笑地揶揄。
长孙焘丝毫不以惧内为耻,一把放开吴提的轮椅,反唇相讥:“怎么?吴提王子羡慕本王的好福气?”
吴提轻笑:“确实如此,本王前些日子,受过陆姑娘的照顾,也体会过陆姑娘的温柔与善解人意,淇王得妻如此,本王很是羡慕。”
长孙焘揪住吴提的辫子,猛力向后一扯,居高临下地望着吴提被拉得向后仰的面容,声如冰魄:“吴提王子,你僭越了。要是敢把手伸向你不该碰的东西,本王就剁了你的手。”
“淇王,你这是怒了?”吴提的笑声越来越大,面容有些狰狞的扭曲,他丝毫不觉疼痛,反而得意挑衅,“大秦有句话说得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陆姑娘那么美,就不许本王心生喜爱?”
长孙焘俯身,凑到吴提的耳边:“你想死?本王偏偏不如你愿。”
“哈哈……”吴提没有回应,只是一个劲地笑。
长孙焘继续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道:“吴提王子,你是什么样的人,本王一清二楚,别以为你在本王的妻子面前像个人,本王就忘了你做鬼的样子,要不是你对本王的妻子没有恶意,本王不会留你到今日。”
“本王奉劝你别过分,当你用这番言语去说她时,你不觉得玷污了她么?”
吴提表情尽是令人胆寒的狠厉,他咬牙,像是声声泣血般发问:“长孙焘,你怎么那么好的命?”
长孙焘把剑往地上一贯,剑没入地面几分,他轻轻拍了拍吴提的面颊,无声冷笑:“羡慕么?去投他十次八次胎,兴许你也能像本王这般好命。”
两个男人,用目光狠狠地杀了起来,他们互不相让,死命盯着对方。
两人眼里,是对方的恶意与蔑视,所有情绪尽在目光中流露,里头刀光剑影,腥风血雨,惨烈如白骨成堆血流成河的沙场。
外人眼里,是霸道的淇王温柔地拉着吴提王子的辫子,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情到深处、情根深种、情难自禁……
去而复返的阿六,刚好看到这辣眼睛的一幕,吓得失声大叫:“王妃,王爷背着您勾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