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绥绥抗住他的手臂,道:“顶不住了,我送他回房休息。”
“阿绥姑娘辛苦了。”陆明瑜道了一句,放心地把谢韫交给她。
左右谢韫没有犯错。
应该不至于被打断三条腿中的哪条腿。
百里无相看着南宫绥绥稳稳架住谢韫离去的身影,摇头叹息:“谢小子日后恐怕健康堪忧啊,这姑娘厉害,能当男人使。”
陆明瑜白了他一眼:“那也是谢韫自愿,你操什么心?”
百里无相讨了个没趣,果真闭嘴了。
三更的梆子声且刚敲过,众人实在扛不住,陆续回院子睡觉。
长孙焘特意将披风烘热,出门时张开大手把陆明瑜罩住,两人搂着往知止居去。
“昭华,虞谦死了。”陆明瑜依偎在他怀里,“我竟然没有任何喜悦的感觉,也不觉得如释重负。”
长孙焘安慰他:“你不是放下了这段仇恨,是虞谦的死,已经无足轻重,掀不起任何波澜。”
陆明瑜道:“吴提出逃,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我们会顺利克服的,对吗?”
长孙焘搂住她的肩头:“当然。你我成亲不足两年,至今为止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平城瘟疫,我毒发,扬州的水患,北齐的兵变,哪件不是险象环生,可我们都挺过来了,这次亦然。”
陆明瑜道:“我不害怕,我只是忽然有些迷茫,我梳着羊角辫满山跑的回忆还如此鲜活,一转眼,我却已为人/妻为人母。”
长孙焘道:“师父说孕期容易多思,你会时常有情绪波动,但你千万别有任何顾忌,不高兴了,伤心了,恐惧了,这些你都要与我说。”
“我会在你身边陪着,在你目之所及处,只要你需要,我马上就到,保证比闪电还要快。”
陆明瑜撇撇嘴:“好吧,被你发现了,其实我有点害怕,一想到临盆分娩,我就不由自主地害怕。”
长孙焘将她搂得更紧:“如果可以,我希望十月怀胎的是我,晏晏,这胎过后,说什么我们也不要生第二胎了,我怕你疼,舍不得你辛苦。”
陆明瑜道:“无论如何,答应我,在我即将临盆时一定要陪在我身边。”
长孙焘掷地有声地道:“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会陪着你。”
陆明瑜伸手环住长孙焘的腰:“我真幸运。”
长孙焘低头轻轻吻过她的面颊:“我也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