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焘一到外厅,便将三宝抱在怀里,他的心的的确确也偏向三宝一些。
不仅因为三宝占了老幺的身份,还因为三宝是个闺女。
长孙焘一抱着她,便会想到多年前抱着妻子的往事,因为深爱妻子,所以很大一部分感情,也被瞬间转嫁到三宝身上。
但这不代表他不疼爱自己的儿子,只是父亲对儿子的疼爱,向来是克制内敛的,不会毫不掩饰全展现出来。
所谓抱子不抱孙,这也是一种教育方式,避免过度宠爱儿子而把儿子宠坏。
他就这么抱住三宝,让众人与他讲今日的事。
百里无相眼看有解围的机会,连忙把今日的事娓娓道来。
长孙焘在心底过了一遍,最后抓住了重点:“表兄,师父都解不开的傀儡术,你怎么会解?”
对于长孙焘的询问,司马玄陌耸耸肩:“瞎猜的,正所谓歪打正着。”
长孙焘没有追问,他唤来陆管事,吩咐道:“让厨房做些易克化的宵夜,再叫下人把靠近知止居的几间客房准备好,众人都忙活了一天,想必是又累又饿,吃完宵夜就直接在府里歇下。”
陆明邕是大舅子,带着妻子住妹妹家也没有什么不妥,恰好今日又是小茜的归宁之日,她与风先生住在府里,也不会惹人闲话。
众人没有什么意见,陆管事忙不迭去办了。
整个过程,陆明邕都显得异常愉悦,像是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当爹似的。
风先生看着小茜扁扁的肚子,也有再养个女儿的冲动,也不知道他这个年纪,能不能尽快让小夫人怀上。
唯有百里无相苦着脸,他这个没有司马玄陌年轻,还没有风先生英俊的老光棍,媳妇都不知何时才能追到手。
看到徒儿的孩子,就不免想到去世的妻儿,心里怅然不已。
众人又逗了三个小宝许久,才允许奶娘把他们抱到厢房休息。
隔壁厢房,陆溪还在忙活,这会儿正在给零包扎。
望着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叹了口气:“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瞧你这身上,一块好地儿也没有。”
零极为认真地道:“也不是没有,就是比较隐秘,你看不到。”
陆溪手一抖,金疮药洒了一大堆,痛得零眉头皱起:“你这是不信?”
陆溪道:“我说不信你还真要给我解释在哪里?”
零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胳肢窝又不是难以启齿的地方。”
陆溪震惊且疑惑:“所以难以启齿的地方有伤?”
零都给她绕了进去,只得道:“现在没有。”
陆溪十分讶异:“那就是以前有。”
零不好意思地偏过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