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好眼力。”女子轻笑,“您是怎么察觉我并非尊夫人的?”
长孙焘冷笑:“就算身着同样的衣物,身法再像,面容再相似,你也永远代替不了本王的晏晏,赝品终究只是赝品,更何况,晏晏下山时未戴面具。”
女子抚脸媚笑:“看来是我疏忽大意了。”
长孙焘端详女子片刻,骤然眯眼:“你是小兰花?!”
女子微微蹙眉:“小兰花是谁?我怎么不知道呢?不过我的名字确有兰花之意,殿下,可别把我当成别人了,我是九畹。”
长孙焘的语气也变得极为笃定:“你就是小兰花。”
九畹轻喟一声:“真是冥顽不灵呢,随你怎么叫吧!”
长孙焘纤长的指骨又夹了一片叶子,不等九畹说完,他便将叶子再次射去。
“铿!”
九畹用来抵挡的剑立即断成两截,剑尖弹射出去,扎在大树的树干上,轻轻\/颤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而九畹,也被这强大的力道震得向后砸去,狠狠地摔在大树上,撞得她好半响动弹不得。
下一瞬间,长孙焘已闪身至九畹跟前,手掌扼住了她的喉咙:“帝释天在哪?”
九畹被捏得脸红筋涨,那种窒息感令她双目浮凸,面目狰狞:“你……你掐着我,我怎么告、告诉你?”
长孙焘毫不留情地卸了九畹一双胳膊,而后将她掷在地上:“你若逃,本王便断了你的双腿,现在可以好好告诉本王,帝释天在哪里了吧?”
九畹痛得额上冷汗直冒,但唇角却带着笑意:“找他做什么?现在楚小茜已被我师父下了忘忧蛊,早就忘记前尘旧事。”
“她已将主子当做夫君,与主子幸福相守,难不成,你们想破坏她的幸福?”
长孙焘手指一弹,一片树叶割过九畹的脸颊,面对九畹的话,他不为所动,依旧问道:“帝释天在哪?”
九畹捂着脸,随后张开手掌一看,却在手心看到殷\/红的血迹。
然而她不以为意,冷笑着问道:“殿下心里是不是在想,反正小茜没有忘记前尘往事,只要救回小茜,便可以回到从前那家人团聚的幸福时光?”
“但殿下有没有想过,明明小茜没有忘记,为何要装作遗忘前尘的样子?就没有一种可能,便是小茜对主子动了真情,所以将计就计么?”
“主子有哪里不好?年轻绝世的容颜,不俗的气度与身手,还有对小茜一往情深情有独钟的真情,他那样深沉热烈的情感,小茜就不会动心半分么?”
“你们可真自私啊……以往为了保住毅勇侯遗孤,把小茜这个真千金对换,好不容易小茜苦尽甘来得嫁一国之相,可却因你们连累被掳往异国他乡。”
“如今她又过上了被人呵护疼宠的日子,你们这些伪善的人,却又打着救人的旗号,想把她如今幸福安详的日子破坏。”
“说到底,你们只是把自己意愿强加给她的自私鬼,或许小茜早就知道你们是这样一副嘴脸,所以才幸福地呆在主子身边吧……”
长孙焘一直静静地听着,最后唇角挑起,又是几片叶子射出,他望着浑身浴血的九畹问道:“最后问你一遍,帝释天在哪?”
九畹啐了一口鲜血,一副认命的模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竟然遇到你这么个水火不侵的人,不过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喜欢呢!”
“殿下,守着一人多无趣,我听闻女人生了孩子之后,便会如同那寡淡的白萝卜一样没有任何滋味,要不,殿下把我收了?也好增点味道?”
长孙焘冷漠地望着她,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寡廉鲜耻。”
九畹半靠在树干上,身上的血触目惊心,可她仿佛因此更兴奋了,她望着长孙焘,眼底流过的诡光令人难以捉摸。
末了,她咳了两声,忽然问道:“殿下就没想过,我在这拖住你,就是为了调虎离山,好让人对你那可爱的小妻子下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