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默默地听着,最后声泪俱下:“怎么能与我这么见外呢?我这个义母也是半个娘,遇到这种事,就不能来找我帮一下忙吗?”
董嬷嬷连忙解释:“夫人,不是小姐不把您当亲人,而是小姐怀有身孕一事,也只有越国公和百里先生知晓,王爷不在,危机四伏,她不敢轻易宣之于口啊……”
白夫人坐到床边,心疼地为董穗掖了掖被子,而后走到外屋,给白黎使了个眼色:“把库房所有的千年灵芝与千年野山参全部取来交给百里先生。”
白黎听了,毫不犹豫去办。
白夫人自责不已:“都怪我这做母亲的,总是忙于生意,阿穗许久没有消息,才想到过来看看,可还是来得这么晚,让我的穗儿受这些苦。”
董嬷嬷也跟着抹泪:“夫人莫要难过,小姐她知道夫人是疼她的。”
白夫人哑声道:“在侧厢房铺个榻,从今日起,我守在阿穗身边。”
董嬷嬷没有反对,立即吩咐稻香去把房间收拾了。
她道:“夫人,您能来小姐一定高兴,这些日子就劳烦夫人了。”
白夫人道:“别这么说,穗儿是我的孩子,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董嬷嬷欲言又止,最后鼓起勇气道:“夫人,您能否劝一劝小姐,让她把孩子……”
白夫人摇头:“不要低估一位母亲守护孩子的决心,这事要听她的,否则就算救回了她,也救不回她的心。”
董嬷嬷叹了口气:“小姐在这事上,那是真的吃了秤砣铁了心。”
白夫人看向内屋:“这才是我的好孩子,坚强又勇敢,有情有义。”
董嬷嬷抹了抹眼角:“小姐是真的很善良,只可怜她命途多舛。夫人,此事小少爷还不知道,望夫人不要告诉小少爷。”
白夫人微微颔首:“嗯,阿实那孩子此时在太叔府跟着秦宁读书,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就能跟风相学了,让他乖乖留在太叔府一心学习,否则定会分心。”
董嬷嬷无奈:“姐弟连心,小少爷似乎察觉了不对劲,近几日时常要往家里跑,要不是静秋表小姐经常去找他,也没办法把他稳在太叔府。”
顿了顿,董嬷嬷继续道:“夫人和小姐母女连心,小姐一出事,夫人就感应到了。”
说到这里,白夫人很是无奈:“穗儿是个孝顺的孩子,每两三日就会派人去问候我和她兄长。”
“要不是近几日没有她的消息,来王府看望又被门房护卫阻挡,我们也不会闯进来。”
“这事得怪你,我是穗儿的义母,就算穗儿不想让我担心,你也该跟我说,我这当娘的不能给孩子依靠,那还要我这当娘的做什么?”
董嬷嬷连声告罪:“此事的确是老奴处理不当,以后不会了。夫人给小姐的关爱,已经补全了我们董夫人离世后的母爱,夫人可千万别这么说,您不像当娘的,谁才像呢?”
白夫人心疼不已:“这傻孩子,真是太令人心疼了,以后更要好好待她才是。”
董嬷嬷连声附和:“夫人说得有道理,小姐是个好姑娘,值得被所有人温柔以待。”
白夫人忽然联想到什么,随即试探性地问道:“那静秋也挺好的,不知可婚配了?”
董嬷嬷如实道:“表小姐未曾婚配,舅老爷也不着急,这姑娘都十八岁了,换作其它女子,早就成亲生子。”
“她似乎还没有那个想法,天天像个假小子似的,再这么野下去,只怕没人能降得住她。”
董嬷嬷这一番话,可把江静秋的老底都透了个明白。
白夫人若有所思,随即眼眸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