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瑜靠在他肩膀,声音放得又低又缓:“昭华,今日来的人是外祖父吧?否则你早就过去接我了。”
长孙焘点点头:“外祖父给娘亲送来嫁妆,我把前因后果大概与她说了。”
陆明瑜垂下眼睫:“娘亲很敬爱外祖父,此时她一定不好受。”
长孙焘把玩着陆明瑜的头发,却在叹息:“师父一直在陪着娘亲,想必很多不方便言说的事,她都会与师父说。”
陆明瑜很赞同长孙焘的处理方法:“虽然儿女也是父母的依靠,但父母总是不愿意让孩子担忧,所以很多时候他们都会选择隐瞒。”
“然而在师父面前,娘亲的顾虑就会少很多,这样她才能把心中的不快吐干净。”
长孙焘握住陆明瑜的手:“所以我一直很清楚,陪伴自己走到最后的人是谁。不是儿女,不是下属,而是生死与共的另一半。”
陆明瑜拍开他的手:“所以你连二宝的醋也吃?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长孙焘清俊的面上浮起一丝笑意:“二宝牙齿那么长,我也是怕他咬伤你。”
陆明瑜看破不说破,把话题又转移到楚神医身上:“照理来说,外祖父不会愿意与娘亲有任何牵扯,今日他却来送嫁妆,怕是要离开了。”
长孙焘言归正传:“今日他借装嫁妆的机关盒带来消息,提及八方阵,说八方阵可杀命师。”
陆明瑜眉头蹙起:“你怀疑外祖父可能的离开与八方阵有关?”
长孙焘颔首:“料想命师已经怀疑了他的忠诚,所以要将他派出去,以免他与我们里应外合。”
陆明瑜坐直身体:“又或许,命师的计划进行到一定程度,已经到必须准备八方阵的时候。”
长孙焘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除去命师的具体方法,把他放在身边,就是随时都会反噬的危险。”
“所以在明确能除去他的方法前,我暂时并不打算抓住他。但无论如何,帝释天都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