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打金一开始还故意装作不懂，想跟着进入，程乾笑着关了门：“多多包涵，我程家炼丹也不能受人旁观。”
李打金点点头后退几步，在门口坐下了。这下好了，正合他意，后面就看张骞的发挥了。
丹炉是程乾自己亲手造的，放置在丹房中央的一个玉石底座上，他开始净手分拣药材和燃石，单是准备工作就花了半个时辰。
张骞的暗室就在玉石底座下面，只容一人坐立的空间，狭得像半截棺材。
他屈膝靠墙坐着，表现得极有耐心，他知道炼丹是一个非常耗费精气神的事情，所以一开始根本就没睁眼，躲在暗室里闭目养神，连呼吸都调整到最慢最轻。
程乾的炼丹自有一套心法步骤，过程不如祁琪优雅好看，精神却一样高度紧张。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李打金在门外等得都不耐烦了，招呼了楼下一个店伙计上来，询问他们掌柜炼丹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墨迹。
那店伙计和附近的几个制丹师傅都笑了：“程掌柜炼丹那是出了名的严谨，中品丹都当废丹处理掉，平时炼制一炉丹药恐怕要半日时间。”
李打金乐呵呵地盘膝坐在沥房门口：“既然这样，那我就多等一会吧。”
那伙计还给他拿了蒲团和茶水点心，伺候得十分周全。
他们都不知道，自家掌柜现在正面临着死亡的凶险。
随着药材不断加入丹炉，程乾心用灵气控制着火焰，额头见汗，张骞明显感觉到房内温度升高，大概猜到炼丹进入了关键时刻，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过去的几年里，他能无数次死里逃生，靠的就是这份隐忍，谁也想不到，外表看似娇羞娘炮的他，也有过躲在臭水沟烂泥塘里一整夜的经历。
此刻，他仿佛是没有生命的泥偶，动一动手指，抬一抬眼皮动作都放慢了许多，最重要的是，尽管玉石台下隐藏了一个细密狭长的网眼，但他始终没有尝试去看程乾一眼。
修炼之冉了一定境界，是可以感应杀机的，拿怕只是一眼，气机相互牵引，都会引起对方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