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关上的人散了...
雨水落下,冲洗着地面上的污渍。
仿佛要将这战场上所遗留的一切都洗刷干净。
血水夹杂着雨水,不断流进地缝里。
一位位人族的士兵们默默收整着自己同胞的尸体,不时路过儒生身旁。
直指...
这些人也已离去。
儒生依旧站在禹墨的身旁,一只手搭在轮椅上,从始至终都没有断过向禹墨体内输送灵气,更是出神的望着天空。
“为什么...”
“我无法复活他...”
“如果他能复活,我愿意放弃自己成仙的机会。”
“这世界...”
“真的有仙么...”
不知何时,儒生终于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沧桑,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单纯,清澈。ΟиЪ.ōΓG
他苦涩的笑着。
就这么推着禹墨的轮椅,向妖域的方向走去,最终将其葬在了天穹涧,季鸿常年坐着的山中。
因为禹墨说过...
要将他葬在这里。
可是儒生始终想不通,禹墨为何不把自己葬在人族。
或许,儒生...
是唯一一个从始至终都站在禹墨身旁的人吧。
无论禹墨做些什么,他都会坚定的站在禹墨身后,虽然在挨打时会面带苦色,却从未真正的...退缩过。
自那天起,儒生走了...
没有回人族。
也再没参加过什么修仙研讨会。
有人说,他亲眼见儒生回了罪城,从此不问世事,不入红尘,只在那冰冷的罪城内,孤独的活着,在孤独着死去。
或许...
当儒生不再相信仙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
死在了禹墨的坟前,也死在了自己的心里。
人族大胜...
民间化为欢乐的海洋。
无数的百姓们奔走相告,留下激动的泪水,更有不知道多少老人,在这一天站在街道上,流下泪水。
破军做到了,他们真的亲手将旗帜插在了天穹涧上。
预备役做到了...
他们将妖兽牢牢的挡在四座关隘之外,没有让他们踏进半步。
人族在改革,人族在策划着未来的发展。
面对突然多出来的土地,百废待兴。
人们的心中点燃着希望的火种。
但...
英雄们,却已长眠。
那一日。
在某个朝阳下...
赵子成带着小小,背着暗红色的墓碑,拖着疲倦的身躯,麻木的回到家中。
直指看见那泪流满面的妻子时,充满沧桑的脸上,才终于勉强泛起一丝笑容。
“你...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不...不打了?”
“不打了。”
“慕宇,阿泰呢?”
“他们...在这儿...”
从那天起,赵子成永远的将这墓碑放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卸去了城主的身份。
小小彻底赖在了这个家里。
只是偶尔有时看着那墓碑,总是有些出神。
还有...
余生消失了。
自那一战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不知去向。
在人族大肆生产的时候,据传有一位人族的九觉英雄,余三水曾经郑重的前往摸北城,赵子成的家,推开门进去后,哀嚎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狼狈的离去。
并且在次日,赵子成发言称,自己最近略有精进,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突破九觉,所以拿余三水练了练手。
只不过这个说法一度遭受质疑。
人们纷纷猜测,失踪的余生就藏在赵子成的家里,只不过谁也不敢去寻找证据。
嗯...
但他们的目光最终盯住了赵子成的老婆。
每次买菜的时候,她总是会买五六人饭量的,偶尔买菜的时候,嘴里还会嘟囔着...
‘余生’‘气死老娘了’‘不会聊天’
等等一系列的关键词,脸上写满了怒火。
小道消息传的到处都是,沸沸扬扬...
可惜,也仅仅保留在了小道消息上。
袁青山,齐长山这两位老同志在余生跑路,旷工之后,临危受命,再次担任了墨阁的阁主。
每天不断操心着各种各样的烂事儿,嘴离天填骂骂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