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隐于乌云之下，夜里，飘起了细小的雪花。
衡王府藕香院暖阁中，钱灵爽正在炭火旁看着窗外的风景。
“外面这么黑，世子妃在看什么？”娟子问。
钱灵爽单手托腮，手肘拄着方桌，叹了一口气。
“世子爷怎么还没回来？你去派人到藏麟院看看，世子爷回来了没有。”钱灵爽道。
“唉，奴婢马上就去。”
娟子离开后，钱灵爽又给屋子里的其他小丫头安排了差事，留下了自己一个人。
想起沈清澜说过的话，她的心中五味杂陈，阵阵抽痛。
“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你的嘲笑？我是不想看你再这样下去了，跟个傻狗一样，无可救药！”
“钱灵爽，不是我过分，是你蠢得太过分了！以前我看你过得还不错，有些事不忍心告诉你，但是你这样恋爱脑上头，不仅会毁了你自己，还会毁了你们全家你知不知道！”
“非要我把证据摆在你面前，你才肯相信是吗？”
“好，那我告诉你。你不是说世子爷对你一见钟情吗？我告诉你，世子爷之前就养过歌姬，现在他的别院里还有不少女人，就在衡千院，你可以自己去看。”
“沈清芷就是赵毅的女人。赵毅拉拢她，将她养在衡千院，又把她送回了沈府，就是为了陷害我们全家。陷害不成，赵毅把她做成了人彘，送到了我临园来，你要不相信，我现在就带着人，把沈清芷的尸体挖出来给你看。”
正在她想的出神时，赵毅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她身边。
“想什么呢？怎么哭了？”
赵毅说着，拿起手帕，亲手为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钱灵爽缓缓抬眸，眼泪再次流出。
“世子爷……”
赵毅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道：“怎么了？是不是今天母妃让你站规矩了？”
“不是……世子爷，臣妾心里有个疑问，一直没敢问出口，但是臣妾今日，真的忍不住了。”钱灵爽哭道。
“你我夫妻之间，不管什么事，你只管问就是了。”赵毅道。
“沈清澜说……”
钱灵爽瞬间哽咽，赵毅温柔的问：“她说什么？”
“她说你在别院里养了许多歌姬和舞姬，说你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还说她的庶妹也是你的女人，说你利用完就把她杀了……世子爷，你告诉我，这些话不是真的，对不对？”钱灵爽哭道。
赵毅叹了一声，又为她擦去了眼泪，道：“我也不想骗你，养歌姬的事的确是真的。”
“什么？”钱灵爽有些难以置信。
“但这些歌姬并非是我的女人，我养着他们，不过是为了拉拢权贵罢了。想必你也听说过，我与摄政王之间兄弟不和，为了在这个朝廷中立足，我不得不这样做。如果你不喜欢，那我明日就把她们全都送走。”赵毅道。
“原来是这样……”钱灵爽笑了笑，“送走她们的事就不必了……如今摄政王独揽大权，你与他不合，又一个人在朝堂上，确实应该与其他世家多多走动。”
“至于摄政王府的庶妹，是她主动找上我，让我替她报仇，我没有答应，就将她送回了沈府。在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又何来杀她一说呢？”赵毅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