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三个字,她写得极重,墨汁晕染宣纸,把薄薄的纸浸出了几个洞。
就好像,她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仇恨落的笔。
但是她的表情,却又是如此从容:“江大哥,你还记得这个人么?”
江辞的手缓缓握紧,额上可见青筋暴起。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才说出接下来这番话:“记得,边关守将李贤昭,便是他弃城而逃,导致羌城、镜城、莲城与姚城接连失守。”
“也是他带着残兵在平城收敛粮食和钱财,使得平城百姓几乎活不下去,更是他从牢房里逃出后,百姓便接连失踪,最后你父亲为救百姓率兵入阴山,结果中了埋伏……”
“数万将士因此埋骨冰冷的阴山谷中,直到你和霍大将军拿下平城,才去为他们收尸。这样的人,这样的恨,我怎么会忘记?”
是啊。
李贤昭这个贼子!
身为戍边大将,却连城池都守不住!
导致东陵接连失了五座城池,还有成千上万的百姓。
更是让无数将士客死异乡,无法落叶归根。
白明微搁下笔,力道不自觉稍微重了些,以至于羊毫撞在笔搁上时,“啪”的一声断了。
她蕴着怒,滔天怒火。
但她与江辞说话时,声音却还是那样的冷静:“我查了近些年羌城种子仓库的情况,发现种子总是不翼而飞。”
“李贤昭是羌城的守将,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能侵吞羌城种子的,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所以我怀疑丢失的那些种子进了李贤昭的口袋。”
江辞的拳头,握得更紧了,他切齿痛恨:“你突然提起李贤昭和薛怀祖二人,莫非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