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船的船夫,也是白明微的手下,他适时拦住了家丁,战战兢兢地道:“公子,可是小女弹得不好听?惹恼了公子。”
甲板上的薛晋解下腰间的玉佩,随手扔在“船夫”身上:“这是见面礼,让你女儿出来与本公子见上一见。”
“船夫”大惊失色,连忙磕头求饶:“公子恕罪,小女哪里弹得不对,让她重新给您再弹几遍。”
“内人病重在床急需银子治病,小女不得已才来卖唱,求公子开恩,千万别惩罚小女,要罚就罚老夫……”
“船夫”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地乞求,可怜兮兮的模样,卑微的磕头,却让薛晋厌烦不已。
他使了个眼色,家丁立即把“船夫”狠狠地按住。
船夫拼命挣扎,却未用一分力气,看起来当真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就在另一名家丁即将弯腰进入船篷时,莺莺深吸一口气,随后放下琵琶,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她连忙去推按住“父亲”的家丁,花容失色,声泪俱下,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呼唤,都带着胆战心惊的惶恐。
“爹……爹……你们放开我爹!放开我爹!”
见她用尽全力,家丁始终岿然不动,她连忙磕头求饶:“公子饶命,请您放了我爹爹,我再给您弹曲儿……弹好几首曲儿!”
此时,她的发髻也在推攘中散开了,鬓发轻遮面庞,愈发显得她我见犹怜。
这不是绝美但清丽的脸,这惶恐如惊弓之鸟的神色,霎时叫薛晋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莺莺,不错眼地盯着,直到身姿柔软的舞姬轻轻靠在他身上,面带鄙夷地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莺莺,轻蔑鄙薄地说。
“不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卖唱女么?哪有奴家好看?公子别看她了。”
薛晋猛然推开舞姬,将那舞姬推倒在地,头磕在船上血流如注也不敢言语,只是忍着泪愤恨地盯着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