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尘唇角挑起,轻轻拉过被子给身侧的人盖上,连人带被子一同搂入怀中。
尽管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但他一直十分尊敬白明微,哪怕同躺一张床,中间都会隔着被子,不会有肌肤接触。
也只有在天寒地冻且又没有取暖条件的阴山,他才会张开自己的大氅,把人揽入怀里拥紧。
夜阑人静,窗外春风吹动枝叶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风轻尘听着近前均匀的呼吸声,唇角的笑意从未敛下。
为了让病痛更真实,他服下了药。
所以高热不止是真的,疼痛也是真的。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再受千百次这样的痛楚,也值得。
小白貂徐徐睁眼,便瞧见主子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抬起爪子就挠了上去,似在抱怨主子不该为此伤害自己,吓得它差点小貂肝都裂开了。
风轻尘拨开它毛茸茸的爪子,做出一个噤声的姿势:“别吵,否则我送你回西楚。”
小白貂一听,委屈得直咬被子。
但它又不敢造次,一头扎进被堆里“哭泣”,肥嘟嘟的臀部高高翘起。
风轻尘无奈,伸手轻轻拍了拍床里边,轻声说道:“睡过来。”
起初小白貂还怄气,咬着被子不放。
但见主人不再理会它,只好慢吞吞地挪到床里边,寻了个地方,把自己蜷成小毛球。
风轻尘为白明微掖了掖被角,复又睡了过去。
他的觉一直不怎么好,闭上眼都是至亲一个个死在面前的情景,接着又是成堆成堆的尸体,以及汇流成河的血。
杀戮中侥幸活下来的人,心底都住着一个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