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该珠圆玉润的双足,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她那用来执笔绣花的手,伤痕累累。
她就像这个摇摇欲坠的国家,尽管已经风雨飘摇,但却顽强地矗立于乱世的洪流之中。
没有人会因为她的狼狈,忽视她挺直的脊梁。
没有人因为她是一名女子,而看不到她的铮铮铁骨。
这条路,只她一人捧着一块灵牌走,但是她得到的,是满城百姓闻风而来,夹道欢迎的敬意。
收复城池,驱除外敌。
本该是举国欢庆的喜事,然而当所有人看到遍体鳞伤的她归来时,那份心情,就好比当初与白家妇孺一同在正阳门口请征那般沉重。
老翁眼含热泪,老妪掩面啼哭。
那些心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读书人,则羞愧地低下了头。
妇人引以为豪,却也满心心疼。
孩童懵懂无知,但都面带敬意。
没有一人说话,原本喜悦的气氛,沉重得叫人潸然泪下。
人群中传来一句稚声:“爷爷,我记得这位大姑姑,几个月前,我们也在这里跪过,这是白家的大姑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