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膝跪下,连声请罪:“小的是安宁郡主的贴身暗卫,我们郡主说,适才不得已将三殿下打昏,实属无奈,还请三殿下原谅。”
三皇子怒从心起:“你们怎么回事?竟敢对本王动手,不想活了是么?”
阿六诚惶诚恐:“三殿下,实在是事出有因,还请您听小的一一道来,到时候若是三殿下依旧认为主子打晕您一事处理不当,郡主改日必定负荆请罪。”
三皇子听闻阿六这么说,满腔怒火虽然没有按捺下去,但他的确对实情产生了好奇。
于是他竭力克制怒意,冷着脸说:“仔细道来,不得有任何隐瞒。”
阿六毕恭毕敬地解释:“适才秦小姐邀请我们郡主逛园子,却把我们郡主引到凉亭后,便寻借口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三殿下便往凉亭这边走,要是郡主不动手将您打晕,后果必是您与我们郡主单独于凉亭相会一事被撞见。”
“我们郡主在军中与将士们同进退,倒是不在乎这些事情,但京城妇人的嘴,那是比千军万马还厉害。”
“到时候谣言满天飞,恐怕会于殿下的名声有碍;但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事被太子殿下看到了。”
“我们郡主不仅有郡主这一个身份,她还是手握兵权的镇北大将军。”
“太子殿下看到您与我们郡主单独在凉亭密谈,只怕他会不高兴,就算他不认为三殿下对我们郡主的兵权感兴趣,恐怕有的人也会这么想。”
说到这里,阿六便止住了话头,一副等待发话的恭敬模样。
三皇子从袖底掏出那张约见的小纸条。
望着小纸条上娟秀的字体,他想起这些年抛弃皇子之尊,也要跟在女子身后跑的种种。
他想起自己付出一切却得不到回报。
他也想起了自己的一往情深,最后却辜负。
他越想越不甘,越想越生气。
他的满腔深情,在桑蔓眼底算什么?是可以不屑一顾的尘埃草芥,那般微不足道么?
这也就罢了!
桑蔓怎么能这么狠心,竟然把他推向安宁郡主!
难道桑蔓就从未想过,这是在把他推向万丈深渊么?
一时之间,所有曾经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他阖上猩红的双目,问:“你们郡主还有什话要与本王说?”
阿六诚恳回应:“我们郡主只是让小的把实情告知殿下,至于其他的,我们郡主没有吩咐。”
三皇子挥了挥手,阿六轻手轻脚退下。
阿六走后,三皇子一个人默默地站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