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墙头,立着一道飘忽不定的影子。
阿六冷眼注视着这一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适才便是他解了三皇子的穴道,把三皇子扔下去。
三皇子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却知走为上策。
刚活动手脚后,马上夺路而逃,结果却被晋王世子妃的护卫抓了正着。
真是,活该……
最后,阿六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道:“这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赔了夫人又折兵!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阵风拂过,阿六早已没了踪影。
空中传来他的低声呢喃。
“哎?我怎么会这么多俗语?”
白府的马车来到现场附近时,尸首和被破坏的马车都已被清理干净。
虽然护卫被下了严令,可这条路上的人不少。
适才那一幕,还是被许许多多的人给看到了。
但因为晋王世子妃反应快,所以后边赶来的人,并没有看到整件事情的经过。
然而越是这样,被动静吸引过来的人就越好奇。
正此时,有人拨开护卫挤进来:“怎么了?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不是世子妃吗?你扶着的人是谁呀?”
此言一出,当即就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挤。
晋王世子妃用披风把秦桑蔓裹得严严实实。
她搂着秦桑蔓,在护卫的护送下,挤开人群往自己的马车那边走。
“都让开!”
眼看前边已经被挤得没了路,连个通行的地方都没有。
晋王世子妃也急了,当即就疾言厉色地喝了一声。
然而正是她这紧张的模样,更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非但没有人让开,反而有更多的人偏要挤进来,势必要看个究竟。
众人死死地盯着世子妃与侍女扶着的人,恨不得直接把那碍事的披风给盯穿,让人好好看看,那倒霉的人究竟是谁。
然而晋王世子妃护得紧,大家都没能看到那人的真面目。
猜疑心和好奇心越来越浓,大家七嘴八舌,纷纷议论开来。
“谁家的马车被劫了?”
“不知道呀,适才先赶来的是晋王家的世子妃,她很快就把事情处理了,我们也没有看到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听着事情发生时的惨叫声像是秦家的,该不会是秦家的姑娘吧?”
“秦家的姑娘?今日秦家不就只有一位姑娘来参加茶会么?适才遇袭的人,莫非是秦桑蔓?”
“除了她还能有谁,要是别家的姑娘,只怕晋王世子妃也不会如此紧张。”
“真是奇了怪了,这一路的人,怎么就只有她被打劫了呢?”
“呵呵,怕是平日做了不少脏事,得罪了谁吧!”
这时,有人惊呼:“你们看,这怎么有件被撕破的小衣?还有件毁坏的亵裤!这料子,不是玉京城有价无市的月华锦?”
“我可听闻,月华锦只此一匹,被秦家买去给秦家姑娘做了衣裳。适才秦桑蔓穿的,就是月华锦制的衣裙吧?”
有人应答:“我就奇怪了,一个姑娘家,有什么值得打劫的,原来是劫色呀,小衣都飞出来了,亵裤也没了,只怕……”
“唉~小衣亵裤都掉了,清白还能保得住吗?肯定是生米煮成熟饭了!”
“而且适才那么多护卫举着火把过来,怕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人看到了,丢脸丢到天上去。”
又有人惊呼:“适才的护卫可都是男人……被这么多男人看了么?还看到了被糟蹋后的模样?”
“哎呀,发生了这种糗事,这可怎么有脸活下去,要是我的话,干脆死了算了!”
众人笑得意味深长,幸灾乐祸。
白明微他们坐在马车上静静地听着。
听到此处,沈氏摇摇头:“这秦桑蔓,怕是彻底废了。”
而昏死过去的秦桑蔓,也被这熙熙攘攘的人群给吵醒了过来。
她正好听到最后几句,登时怒不可遏。
只见她猛然扯开世子妃用来给她遮羞的披风,露出狼狈的脸。
但那脸却是蕴了怒意,狰狞扭曲。
她目光扫视一圈,破口大骂:“是谁说我被糟蹋了?是谁?!给我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