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生产队的社员都开始忙碌起来,挖窖池,用铡刀铡碎秸秆,入窖封存,有干不完的活。
当下也没啥先进的机械设备,基本全都靠人工,所以效率不高,都起早贪黑的。
李卫国还好,跟着郑知青,混进了技术人员的队伍之中,不用太出力。
与此同时,沿江各个生产队,也都在忙着进行青储。
县里的各项工作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据说采购的奶牛,到秋天就能分配到各个生产队。
李卫国还忙里偷闲,抽空去江里勾引几条鱼,弄回来养在自家的水缸里。
粮库家属预订的鲤鱼,当然要按时给人家送到,毕竟也二三十块钱呢,积少成多。
这天傍晚下工,李卫国去江边洗了个澡,顺便抓了几条鱼,用扁担挑回家,走到村后的苞米地,就看到地里的苞米杆子直摇晃,叶子发出哗哗的声响。
李卫国第一个念头是:这谁家的猪没看住,进地祸害庄稼。
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各家的猪,生产队有猪倌统一管理,这个时间点,猪都赶回来,都惦记着回家吃食呢。
难不成是野猪下山了?
李卫国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这月份,苞米已经开始接青棒子,年年都有野猪来祸祸。
真要是野猪的话,好像也不错。
李卫国摘下扁担,握在手中,蹑手蹑脚地进了苞米地。
“救……呜呜……”
前方传来呼救声,不过很快就含糊不清,看样子是被堵住了嘴。
有情况,李卫国不由得加快脚步。
时间已经是七月中旬,这月份的苞米杆子已经将近一人高。
这几天连续高温,苞米叶子都晒得卷起来,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李卫国顺着垄沟前行十几米,视野一下子清晰起来。
前方出现一块空地,周围的苞米杆子都被扑倒在地,正有两个人在上面撕吧呢。
在上边趴着的是一个男子,上身穿着草绿色的布衫子,裤子褪到小腿,入眼白花花一片。
下面压着一个女人,从李卫国的角度,正好看到一张满是惊恐的面庞。
脸上满是愤怒、抗争以及无奈。
吴小玉!
李卫国不由得瞪大眼睛,前世他还真没经历过这件事,因为如果没有他上次搭救,吴小玉已经被洪水冲走。
这批知青有十多个,有男有女,而吴小玉无疑是其中最漂亮的,就连村里那些年轻小伙儿,没事也都喜欢往知青点跑。
狗娘养的!
李卫国不由气往上撞,握紧手里的扁担,鸟悄儿地往前凑,准备给那个该死的家伙来个狠的。
管你是谁,先吃我一棒。
上面那家伙因为是趴着,所以并没有察觉;但是下面的女知青,正好能瞧见蹑手蹑脚走过来的李卫国。
吴小玉瞬间一愣,惊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喜,嘴唇动了动。
李卫国连忙竖起左手的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对方不要声张。
此刻李卫国已经走到距离对方两三米的地方,他暗暗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扁担。
啪,扁担重重落在那人后脑海上。
李卫国抓住扁担往回使劲一带,扁担钩便钩住那人的后领子,李卫国又顺势一扯,将那人拽到一边。
伴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那人猛然回头:“谁?李卫国,又是你!”
“赵大江,巧了,又是你!”
与此同时,李卫国也认出这家伙,是村里的民兵队长赵大江。
这家伙平时凶着呢,仗着手里有枪,手底下有人,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情。
李卫国哪里还会客气,抡起扁担,管他脑袋还是屁股,一通狂抽,嘴里还不停咒骂:“老子还以为是野猪呢,原来是你这个畜生!”
又一扁担重重落在赵大江头上,脑瓜差点开瓢,赵大江身子一栽,直接晕死过去。
“呸,赵大江,这回你就等着蹲笆篱子吧!”
李卫国啐了一口,这才感觉出了一口胸中的恶气。
“李,李卫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