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拧的粗眉下,一双虎目难掩复杂神色。他摇摇头,揣测道:“宋廉似乎,知道什么。”
顾七大惊,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难道,宋廉将自己出卖了?
“官场老手,惯会挑拨离间,”她强装镇定,端起茶盏掩住心虚,“若说了什么,大可不必理会。”
“他有句话,要我带给大人。”苏铠百思不解,只得一五一十将话说清楚,“还说,您一定会去找他的。”
“什么话?”
“暗棋摆在明处,危矣。”
声音虽不大,却犹如晴天霹雳。顾七脸色发青,险些托不住盏!
“大人?”
“大人!”
“啊?”她乍然回神,只觉头皮发麻,额角沁出冷汗来。
苏铠皱着眉,见她眼中透着惊愕和恐惧,顿觉不妙。还从未见过裴启桓这副模样,似天塌一般,更暗怪自己无能,没能猜透宋廉这句话的含义,不能为她分忧。
他张张口,却实在不想说那句无关痛痒的“抱歉”,猛然发了狠,微瞪的虎目透着红:“大人放心,我定让他闭嘴!”
“不用了。”顾七缓过劲来,灌了几口凉透的茶,起身直奔大牢。
逼仄潮湿的牢房,透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她掩住口鼻,快走几步跟上狱卒,拐了又拐停了下来。
宋廉在草席上盘腿而坐,身前放着一张破旧矮桌,桌上静静放着两个空盏。只见他双手捧着紫砂壶,闭目养神。听到开门的锁链声,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来了。”
“大人受苦了,下官有事耽搁,来得晚了。”顾七阔走两步,坐到对面,扯起脸皮假笑,“看看需要什么,晚些就给您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