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阵清脆而刺耳的玻璃碎裂声突然响起!
安隅猛地回过头,刚好见到蔷起身,把插在死者脖子里的那根筷子拔了出来。
尸体倒在地上,却不像被插喉而死,更像是被车碾过般四分五裂,裂纹爬满两只眼珠,人如同一块碎裂的玻璃。
安隅忽然意识到,刚才的碎裂声就像一面镜子被打破。
“长……”
话音未落,一阵极刺耳的刮擦声突然从脑海中碾开,耳膜仿佛刹那间变成了玻璃,被一把尖刀狠狠地抵在上面,擦着火星划过!
那仿佛是能把脑浆都吸干的嘈杂声,意识深处在一瞬间承受的痛苦远超过黑塔刑讯和基因诱导试验。
虽然一瞬即逝,但痛楚消逝后的几秒钟内,安隅仍处于大脑被抽干的状态,他僵直地站在地上,满身冷汗。
“你听到了吗?”秦知律在耳机里问,“刚才好像有一点点嘈杂声。”
一点点?
安隅无法形容心中巨大的震撼。
如果不是终端没有报警,他几乎怀疑自己已经被噪音杀死了。
那是比被蛙舌抽爆颈动脉更具压迫性的的死亡临场感。
他闭上眼深呼吸,精疲力尽地转过身,决定找个地方休息。
涣散的金眸低垂着,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手背。
而后脚步停顿。
奇怪,手背忽然不再流血了。
割破的裂口似乎也缩短了错觉般的一点点。
“喂,还是你啊。”聒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安隅缓缓从手背上收回视线,半回过头,“有事吗?”
蔷朝他走来,“我受伤了,绷带拆下来给我吧。”
安隅反应还有一点迟钝,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对方的意思。
蔷绕到他面前,手里那根刚从尸体喉咙中拔出的木筷在他右手腕上戳了戳,“这个。”
耳机里,秦知律低沉道:“好像有人在戳我。”
安隅把手臂往后挪了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