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寒没有去听天地之间吵杂的声音,深邃如月下海花上星的紫眸,紧盯着北边的一个方向。
永恒王城的最北边,是凌天大陆所在的地方。
他虽沉默不语,却好似在心中默数什么。
“五——”
“四——”
“三——”
“……”
这会儿,天穹的古鹿马车,传来了开天宗主沐景砚的声音:“听闻叶战将是个为民为国的好将军,不如这样吧,你从此刻开始,只要你跪地磕下一个头,本宗便放过帝域五陆的百人之多,你若磕得足够多,就能留下更多的性命。”
他厌恶女子处变不惊的模样。
仿若天塌了都不会为之色变。
一如既往的平淡而狂妄。
也一如既往叫他讨厌的想要去撕碎她虚假的面具,看看面具之下诚惶诚恐的心脏和惴惴不安的灵魂。
“跪地磕头?没什么问题。”楚月浅笑,“怕只怕……”
话到最后,笑容消失,神魔瞳和红眸迸发出邪佞喋血的诡谲暗潮,似破土的凶兽欲要吞噬这可怖的天地。
她继而说:“老子能磕这个头,你沐景砚承受不起。不过是九万年前的手下败将,谁告诉你过了九万年你就能扬眉吐气了,在帝域五陆,只要老子还在,就轮不到你来做主,懂吗?”
那一刻,她说话时嚣张的语气,她在天火光影凛然而立的身影,与九万年前孤身一人斗战二十宗门的沐血之人互相重叠组合成了一副在极光天幕缓缓展开的画卷。
“放肆!这太放肆了!”凤凰侍者尖声怒道:“叶楚月,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这么放肆?”
“我给的勇气。”这时,北面烟雾火色的尽头,逐而走出了一道身影。
与此同时,夜墨寒心底的声音,喊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