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姐转来俏脸,冲风沙笑道:“胡爷你不知道,初次见面的时候,伏少就装成男人调戏奴家,后来每次见面都不忘调戏。今天也不知怎么,居然这般乖巧。”
主人面前被人揭短,伏剑大窘,怀中取出一沓票号拍上赌桌:“好你个柳艳,今天我要让你倾家荡产。”
柳艳不为所动,咯咯笑言,又调戏她几句。
伏剑脸蛋越来越红,偏又说不过人家,急得手都没地方摆。
这时,一个女侍匆匆进厅,近身向柳艳耳语。
柳艳明眸闪动,旋即压下波光,挥退女侍,起身笑道:“奴家有点急事尚要处理一下,去去就回。”
伏剑像送瘟神一样使劲点头。
风沙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柳艳左右扫视几眼,挑了一位容颜清秀、身段亮眼的荷官,让她过来伺候赌局,然后告了个罪,快快步出。
伏剑赶紧凑嘴到主人耳边,急着解释。
风沙哑然失笑,摆摆手示意放心,他没生气。
伏剑仍旧忐忑,有一下没一下的往赌桌甩筹码,同时小声给风沙介绍柳艳的身份和柴刀帮的情况。
柳艳是柴刀帮的副帮主,主管对外事务。
那时伏剑刚来潭州,接了隐谷为连山诀造势的要求,于是就在城里闹了点动静,恰好是在柴刀帮的地盘,柳艳跑来交涉。
伏剑本身并没带着恶意,所以戏虐居多,才有了调戏的戏码。没曾想人家居然不生气,反而顺杆爬了上来,反倒让她无法适从,窘得不行。
柳艳三言两句又和三河帮套上了以往结下交情,这下好了,伏剑非但没能闹起来,连恶言恶语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之后两帮谈下了几笔买卖,关系自然越来越融洽,伏剑便借着柴刀帮的势力探摸城内的江湖情况,准备着手搞事。
混帮派的自然少不了对头,柴刀帮瞧出伏剑是条过江龙,也有意获此强援,更关键人家是过路财神,扎不下根,利益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于是两帮一拍即合,更加如胶似漆。
伏剑细声说完。
风沙没有多言语,仅是兴致高昂的投注筹码。
伏剑立时知道主人很满意,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瞧了瞧对面那个异常清秀靓丽的荷官,咬咬唇冲风沙道:“金配牌,刻数三三,也就是三盘金筹外加三十金筹。要是看着还满意,我来安排?”
她这话并没有悄声说,那荷官听得清清楚楚,又好似恍若未闻,然而细腻白皙的脸颊却抹上淡粉的嫩霞,显得异常诱人。
风沙微笑摇头。
那荷官一对包着薄纱指套的纤手忽然摇急了些,风沙不小心连输三把,不禁有些气闷,猛然一下子真想答应伏剑,拿下这荷官狠狠出气。
不过瞬间冷静下来,哑然失笑。
不恨坊果然很有意思,这荷官肯定是故意为之。
轻而易举就用这种小手法让你气急败坏,于是就着了道,忍不住花大价钱投入筹码,非要把这女人赢下来好好撒火。
越是不成功,越是想得到,越是想得而不可得,花钱就越多。
一旦真把这荷官弄到手里肆意玩弄,顿时会生出复仇的快意感和征服的满足感,那就更加欲罢不能,算是被不恨坊牢牢拴住了。
阴阳家相生相克那一套居然可以用在这种地方,今天还真是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