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他们马上就能回到板房里,就算是湿的,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钻进被窝里。
太冷了,实在受不了。
可是这回杨越却拿着一张纸,站在洗消车的车头,在探照灯底下,念诗。
“我需要一个太阳
照亮我的思想
让苍茫的大地不再迷茫
让我的眼睛充满虔诚的火热
让信仰的光……”
这首诗很长,几百个字。杨越一字一顿,抑扬顿挫。
他在拖时间。
他分明是在拖时间!
他不仅拖时间,他还肆无忌惮地让那几百人知道,自己就是在拖时间。他完全没有顾虑到他们的感受,他们需要是一个火炉子,而不是什么狗屁诗句里的太阳。
“报告……”队列里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
杨越停了下来,抬头,看见三连长丁开站了出来。
他还好,穿着一条内裤,只是现在湿漉漉的内裤贴在身上,和没穿差不多。
“说!”杨越道。
丁开嘴唇发紫,大声道:“你这是虐待士兵!”
杨越看着他,然后从车上跳下来,走到了丁开的面前。
“为什么说我在虐待你们?”
“有眼睛的都看得见!”
“喊报告!”
“报告!因为我们都有眼睛,我们看见了你在虐待我们!”
“我们?”杨越“嗤”地笑了一声,“你代表谁?大声告诉我,你代表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