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齿还想爬起来,杨越伸出了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背上。
“愚蠢!”杨越感受到作战靴下挣扎的身体,他大声道:“莽撞救不了你的命,投降才是唯一的出路!”
“我绝不投降!”丁开愤怒地吼,“我要控告你!”
“随意!”杨越戴着墨镜的脸上毫无表情,他的嘴嚅嗫着,鼻子里喷出来的热流一串一串,“你最好告到军区去,把我告上军事法庭,让我脱军装滚蛋。否则我只要在这一天,你就别想在我手里轻松飞过去。”
“杨越,我日你大爷!”丁开差点哭了出来。
杨越哈哈大笑,“大概所有人的心里都在这么骂我吧,不差你一个!我再最后问一遍,还有人有人打报告!?”
队列里仍旧鸦雀无声,仿佛三百多座冰雕。
杨越等了十几秒的时间,确认再没人退出。
“愣着干什么?”杨越回头,“毛毯!”
队的士兵连忙上车,帮忙把一车的毛毯搬了下来。一条一条地分发给每一个人,很多人都已经没有办法抬起自己僵硬的手臂,他们只能让那些毛毯胡乱地搭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被空突营的士兵裹成了粽子。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回屋里去吧。人群开始木讷地往板房里走,一步一个脚印,他们明明知道板房里有被子,有火炉子,但是他们确实迈不开脚步。
乱糟糟的人群当中,丁开也分到了一条毯子。他的全身已经麻木,那只踩在自己背上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开了,等他抬头寻找的时候,穿着迷彩服的人中,已经没了杨越的身影……
那天晚上,再也没有了幺蛾子。
选拔集训队,终于睡了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