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也不能。在这压力之下，他的大脑直接宕机了。
他几乎能窥见在二世统治之下，大秦如何土崩瓦解……
也不敢说，怕当成顶嘴——抗旨？逃跑？爹，你是不是太小看自己的威严了？
朱元璋对此很懂。
同样，始皇帝能开多项工程而天下不敢反，全靠始皇帝威望，你胡亥有什么威望，也敢走钢丝？前者在炫技，后者就只能失足，跌落万丈深渊。
始皇帝再次被气笑：“在你眼中，朕就是一头食子毒虎？”
扶苏沉默，扶苏欲言又止。
扶苏有瞬间僵住身子。
他就是觉得——我的儿子怎么可以这么蠢？
扶苏自认自己并非迂腐之人。
——这一点，天幕是紧接着就放出来了。
始皇帝脸上无甚表情：“扶苏。”
晋侯使太子申生伐东山，指的是晋献公派太子申生进攻东山皋落氏，这么做是为了疏远太子申生，就连申生本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不觉得自己是被重视，而是担忧自己是不是要被废了。
“只是……”朱元璋有一点始终没摸准：“胡亥不懂，李斯也不懂吗？”
“陛下，臣……有罪啊……”
扶苏憋屈地闭嘴。
始皇帝静静地看着他。像是万仞之山悬于那一线目光，无人能承受那宛若泰山凌顶的压力。
而楚太子建守边，指的是楚平王欲废太子建，就将其派去守边，后来更是密令城父司马奋扬杀掉太子。
*
始皇帝东巡，是**天下。你胡亥就算东巡一万遍，也**不了。还不如老老实实松弛严法，让黎庶喘口气。
那是大秦！是他呕心沥血辅佐陛下立起的大秦！因他一次行差踏错，就要毁灭了……
“哦？你有何罪？”
“你言太子建？”始皇帝指着扶苏，冷笑：“太子建得知自己被加害，出逃宋国，你怎不学？直接拔剑自刎，真是朕的好儿子。”
李斯眉头深锁，悔到肠子都青了——尽管他还没做这件事。
李斯闭了闭眼，按下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再次一磕。
扶苏没有否认始皇帝的话，只是辩解——
“哎……”李斯一声叹气，突兀地往地上一磕：“陛下，臣有罪。”
扶苏也没开天眼，有这两个例子在，认为父亲厌弃自己，乃至后来因他所不知缘由要杀掉自己，实属正常。
……
始皇帝：“说！”
秦朝。
“陛下将扶苏远放边郡，如晋侯使太子申生伐东山，又如楚太子建守边，扶苏虽并未为太子，却也会因前车之鉴，以为陛下真是此意。”
唤醒他的是他父亲的一声冷嘲：“你可真是孝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局里的自己可能还没看破，局外的他已经发现……
扶苏也默默跪下了。
很好，四连跪。
明初。
但始皇可不会管这个。
是以，才有话言：“古太子皆不将兵，使将兵，即为有意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