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陷得太深,许岩脑袋上都是沙子,赵南霜去车里拿了几瓶水给他们。
她昨天发的那条朋友圈,有很多人点赞,她点进去看,最新的是那个黑色头像。
周迟译出国之后,赵南霜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半个小时前,他更新了一条动态,从照片上看,他在加拿大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跳伞,潜水,赛车,空中飞行。
赵南霜失手,也给他点了个赞。
大约两分钟后,他发来了一条消息,在这寂寥空旷的沙漠,消息提示声仿佛是震在她的心脏上。
z:注意安全。
窗外大雨:我要进沙漠了。
z:看心脏?
窗外大雨:是啊,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遇到银河和流星。
z:你的运气向来不怎么样。
窗外大雨:要打赌吗?
z:赌什么?
窗外大雨:如果我拍到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z:行。如果没有,在开学迎新晚会上给我跳支舞。
有人喊:“南霜,上车!”
“来了,”赵南霜收起手机,精神饱满地走过去。
沙漠颠簸,许岩看着赵南霜吃了一颗晕车药,这一路上,她几乎不需要别人照顾她,东西准备得比他还齐全。
许岩关上车门,“阿姨说了什么,你这么高兴。”
赵南霜低头系安全带,茫然地问:“我高兴吗?”
“都写在脸上了。”
“……可能是兴奋吧,走了这么远的路,终于要接近目的地了。”
“你以前经常一个人出来旅行?”
“没有经常,也就是寒暑假才有时间。”
“都快把中国走遍了,你去过那么多地方,最喜欢哪里?”
赵南霜想了想,“长白山。”
许岩好奇:“为什么?因为雪?”
赵南霜在心里回答:因为周迟译。
有一年元旦,她和周迟译一起去长白山跨年,那年的生日蛋糕被冻成了冰,许愿的地方是在那条不冻河。大雪落满了枝丫,冰天雪地里,她的呼吸是热烈的,心脏是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