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国君也陷入了对当年美好往事的深深回忆中:“她是藏在父王心里一辈子的女人,父王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你又怎会知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拓跋宏似是很感兴趣,没想到像父王这样戎马一生的人,竟也会有这样刻骨铭心的一段柔情,将一个女子默默地深藏于心一辈子。
这时,老国君忽然掀开被子像是欲要起身下榻来,拓跋宏忙伸手将其扶住关切道:“父王,你想做什么?你的身体很弱,需要卧床静养,最好不要下榻来。”
老国君脸上虽然挂着笑容,然心里却极其悲伤与不舍,一边在拓跋宏的帮衬下下榻,一边说道:“父王已经在榻上躺了太久了,觉得整个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想起来走动走动,趁着还有那么一点点力气,再好好看看这片美丽的草原,好将它刻在父王的脑海里。”
说话的声音到了最后,竟然有些发颤。拓跋宏听了,亦是顿时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垂首极力隐忍着悲伤,将老国君扶着一步一步挪出了帐篷。
帐篷外。
附近正身处于草原腹地的一湖面上,几只鱼鹰、水鸟正盘旋在湖的低空似箭般划破水面,嬉戏着玉珠迸跳的浪花。
湖边,一匹悠闲吃草的棕色骏马带着一只撒野的棕红色小马,草浪一波一波地荡漾开去。
阳光照亮着大地,一碧万顷的草原如铺开的绿绸,遍地的野花用其最好的姿态装饰着它,还有那点缀于绸布之上到处分散的羊群。
湛蓝的天空中白云翻滚,与远处的山脉连绵逶迤,与地平线挽手相连。
老国君认真近乎于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默默地低叹:“这是一片多么令人心驰神往,自由而美丽又透着无尽神秘的土地啊!”
尽管这个年龄的拓跋宏还不能完全体会到老国君的意境,但也与其一道出神地凝望着眼前的景致发起呆来。
稍时,老国君忽然慢慢席地而坐了下去,幽幽道:“那年,父王到富甲一方的东宁国去游历。岂料,东宁国竟发生了一场几乎要亡国的可怕瘟疫。在那东宁国满朝上下俱都对此毫无一点儿对策的时刻,民间忽然传出了一名女子,她竟然奇迹般地研制出了解药,救了全国的人。当然,也包括父王我在内。”
“那后来呢?”拓跋宏问。
“后来,因为她拯救了整个东宁国。又机缘巧合,最终成了东宁国君的嫡皇后。而后来却……”
老国君说着说着,眉头忽然皱的愈来愈紧,脸上露出了无尽的冷厉。
“后来发生了什么?”拓跋宏似是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着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