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扎吉回到家里,犹豫片刻,把盛夏至的照片给刘女士看:“夏夏要参加活动,我给她选的衣服,还化了妆。好看吗?”
刘女士戴上眼镜,“怎么穿成这样,像个男人,为什么不穿裙子。还有嘴唇,一点也不红。”
她总是这样,殷扎吉几乎从没听过她夸奖自己。
她自嘲一笑,想收起手机,又听刘女士说:“你别说,夏夏这一收拾,倒精神不少。”
说完,她把手机递给建军叔:“你看看,吉吉给打扮的。”
建军叔也夸奖,“以前小夏看着就是个小书呆子,现在倒像个人了。”
“瞎说什么。”刘女士把手机还给殷扎吉,“你眼光不错。那么多钱,不是白挣的。”
殷扎吉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第一只口红,是妈妈送她的。
那时候她大概十五岁,还是十六岁,总之还没成年,已经很爱漂亮了,经常偷偷涂刘女士的口红。
有一次被刘女士逮住了,被臭骂一顿,说她不好好学习,就会臭美。
她当时很不开心。
这时白露姐已经教盛夏至涂眼睫毛膏了,而她的爸爸妈妈只会强迫她好好学习。
她觉得自己真的不幸。
然而第二天,刘女士就送了她一支口红。刘女士说自己口红质量不好,颜色也不适合小孩子,让殷扎吉以后用这支新的。
她好像,也有好多好多的爱,只是太过零散和琐碎,需要她认真发现。
她的心突然温柔起来,连爸妈关于催婚的唠叨也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