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若是有人提及让他开口说话的话题,他总是很惊惧,很闪缩,仿佛那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忌。
至于心理医生,他更是抗拒到极致,见完之后情形更差。
可是今天慕浅就这么漫不经心地提出来,他反而没多少抵抗情绪,反而像是认真地思索起了这个问题。
霍靳西不由得微微倾身向前,看着霍祁然,低声道:“是不是不知道该叫什么?”
霍祁然听了,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又过了一会儿,脸上才隐隐闪过求助一般的神情。
霍靳西忽然就伸出手来,轻轻指在了他的心口。
“你心里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
慕浅从洗手间里出来,迎面就遇上了同样准备去洗手间的叶瑾帆。
四目相视,慕浅本不想跟他说话,可是顿了片刻,却又没忍住。
她停住脚步,看向叶瑾帆,“叶哥哥果然好手段啊,陆棠那天才被气走,今天又服服帖帖地跟在叶哥哥身边了。”
叶瑾帆听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一笑,“人嘛,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非得是这样的事吗?”慕浅说,“叶子至死都误会着你跟陆棠的关系,她才走了多久啊,你这就又跟陆棠走到了一起,可真算对得起她。”
“浅浅,随你怎么说。”叶瑾帆说,“但我知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慕浅当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顿了顿才又道:“你想替叶子报仇?陆家的人,是那么好相与的吗?”
叶瑾帆垂着眼,闻言又笑了笑,缓缓道:“反正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都已经失去了……我怕什么呢?要时间,我有的是时间。要精力,我有的是精力。哪怕是要我这条命……我也无所谓。能报了仇再去见她固然好,可是若然报不了,我还是想见她啊。”
慕浅听了,只淡淡说了一句:“真是情深意重啊。”
“浅浅。”叶瑾帆又喊了她一声,“总之,惜惜的事交给我来处理。你跟霍先生也是经历了许多才走到今天,你们感情那么好,应该好好珍惜才是。不要再去做冒险的事。”
慕浅听完,没有回答,只是冲他微微一笑,随后就径直走开了。
……
回去的路上,慕浅明显察觉到了霍祁然的心不在焉。
若是平常,他所有的注意力肯定都会放在她身上,可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地安静。
慕浅偷偷看他时,发现了他偷偷用力的小手。
很明显,他的精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正在努力为自己打气。
慕浅跟霍靳西对视了一眼,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