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霍靳西正在前往城郊别墅的路上。
从上车他就开始跟美国那边通电话,一直到车子停下,电话也还没讲完。
司机也不敢打扰他,只静静等待着。
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霍靳西挂掉电话,司机这才替他拉开车门。
眼前是一幢有些陈旧的度假别墅,霍靳西下车的瞬间,齐远匆匆从屋子里迎了出来,“霍先生。”
霍靳西应了一声,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我们的人随时看着她呢,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情绪不太稳定。”齐远道,“医生正在给她做检查,可是她反抗的情绪很激烈……”
霍靳西没有发表意见,径直进了屋。
跟客厅一样简易的卧室内,叶惜正抱膝坐在床上,将自己缩作一团,拒绝医生和任何人的触碰。
霍靳西走进来的瞬间,所有人都是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
齐远连忙招了招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叶惜察觉到了突然发生改变的气场,缓缓抬起头来,看见霍靳西的瞬间,她眼神蓦地闪烁了一下,下一刻,她将自己抱得更紧。
霍靳西没有看她,只是缓步走到窗边,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致,才又回转身来。
窗边放着一把椅子,霍靳西看了一眼略有些灰尘的椅面,齐远立刻叫人搬了张干净的椅子过来,换走了那张椅子。
霍靳西这才坐了下来,看向叶惜,“这样的环境,叶小姐该住不惯吧?”
叶惜紧紧抱着自己,全身僵硬,好一会儿才低低开口喊了一声:“霍先生……”
霍靳西面容沉静地看着她,“叶小姐以前面对我时,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和浅浅,是我欠了你们的……”一说起慕浅,叶惜几乎控制不住地就又红了眼眶,“但是我是真的希望浅浅能过得快乐……”
“你觉得你死了,她就会快乐?”霍靳西缓缓道。
叶惜蓦地又将自己抱紧了一些,很久之后才又道:“我死了,至少她就不用再记恨我这个罪人,恨一个人,很辛苦的……”
“更重要的是,你也可以从此解脱了,对吧?”
叶惜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霍先生,你其实就是想用我来报复叶瑾帆,不是吗?”叶惜说,“我死了,他这辈子都会痛苦,这就是你对他最好的报复,也是对我……最好的惩罚。”
霍靳西听了,只是淡淡笑了一声。
“分析得倒也不错。反正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怕什么死第二次呢?”霍靳西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一心为我和浅浅着想,我成全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
这一天,霍靳西回到家里的时间尚算早。
正是晚餐后的娱乐活动时间,慕浅正和霍祁然站在电视机前,双双专心致志地玩着一款竞技游戏,霍老爷子和阿姨则兴致勃勃地在旁边看乐子。
霍靳西走进来时,竟没有人注意到他。
直至游戏以慕浅的欢呼告终。
“我又赢啦!”慕浅得意地看向霍祁然,“挑战我?你可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还想跑到我前面去了?”
霍祁然倒是不怎么看中输赢的样子,听到慕浅的挑衅,也只是平静地耸了耸肩。
“你瞧瞧她,正经妈妈才当了几天,又恢复这没正行的样子了!”霍老爷子不由得摇头叹息。
“管我什么样子。”慕浅说,“子不嫌母丑,我再怎么样,都是你妈!”
慕浅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捏霍祁然的脸。
霍祁然无辜受到牵连,忍不住别开脸,这才看见站在众人身后的霍靳西。
“啊呀,你怎么回来也无声无息的呀?”慕浅吓了一跳,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霍靳西淡淡扫了一眼电视屏幕,“你不说是你玩得太投入?”
“那谁知道你今天会怎么早回来啊?”慕浅嘀咕着,收回视线时,却见霍祁然正对着她使眼色。
然而还不待她开口,阿姨先走到了霍靳西面前,“今天这么早下班,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什么?”
“不用。”霍靳西说,“给我冲杯咖啡就行。”
霍祁然一听这话,立刻又殷切地看着慕浅。
慕浅刚刚打击过他,这会儿自然要给他些甜头,于是起身走到霍靳西跟前,“喝咖啡,是代表你今天晚上要加班吗?”
霍靳西沉眸看着她忽闪忽闪的眼眸,淡淡道:“你有别的提议?”
“明天周六,你儿子想去游乐场玩。”慕浅冲他微微一笑。
霍靳西看向霍祁然,霍祁然正趴在沙发背上,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霍靳西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慕浅,“你这是在邀请我?”
明知故问,得寸进尺。